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东汉末年那天下大乱、英雄辈出的年代,有位读书人,却像一棵深山里的青松,任凭外面风吹雨打,他自巍然不动。这位先生,便是管宁。
管宁这人,在当时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不是将军,也不当大官,但天下读书人提起他,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为啥?因为他的人品,就像他年轻时坐的那张席子一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大伙儿都知道“管宁割席”的典故吧?当年,他和华歆一同读书,有达官贵人的车马经过,华歆忍不住扔下书本跑出去看,管宁却眼皮都没抬一下。等华歆回来,管宁二话不说,拿出刀,把两人同坐的席子“唰”地一下割成两半,冷冷地说:“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在他看来,追求功名利禄的心,和潜心求道的心,就像这席子一样,再也合不到一块儿去了。
后来,天下越来越乱,中原大地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管宁看着这番景象,心里头不是滋味。他觉得,这世道已经脏了,他不想去趟这浑水。于是,他带着几个学生,背井离乡,一路向北,渡过波涛汹涌的大海,跑到了辽东。
辽东那地方,在当时算是“天涯海角”了,天寒地冻,人烟稀少。可管宁不在乎,他找了个山清水秀的角落,搭了几间茅草屋,开了一片地,白天带着学生耕田读书,晚上就在油灯下讲经论道。他从不谈论世间的纷争,也不跟辽东的权贵来往,就像个世外高人。可奇怪的是,老百姓都敬重他。谁家有解不开的疙瘩,谁家孩子不懂事,都愿意来找管宁先生。他总是笑呵呵地,用最朴素的道理,点化人心。久而久之,他住的那片地方,被大伙儿称为“仁者之里”,成了一方净土。
这一晃,就是三十七年。
管宁从一个黑发壮年,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八十四岁那年,他感觉自己大限已到,便把学生们叫到床前,平静地说:“我生于中原,死后,也想魂归故里。辽东虽好,却不是我的根。”
说完,他老人家就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学生们遵从老师的遗愿,四处奔走,凑钱打造了一艘结实的大船,将管宁的灵柩小心翼翼地安放在船上。他们准备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回到他日思夜想的故乡。
出发那天,天气晴朗,海面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风平浪静。船队缓缓驶离辽东海岸,除了管宁的灵柩船,还有几十艘同样准备返回中原的商船和渔船,结伴而行,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然而,大海的脸,说变就变。
船队航行了几天,来到一片海域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刚才还晴朗的天空,转眼间就被乌云黑压压地盖住,像一口倒扣的大锅。紧接着,狂风呼啸而至,卷起滔天巨浪,像一座座小山,狠狠地向船队砸过来。
“不好!风暴要来了!”有经验的老水手脸色煞白,大声呼喊。
船上顿时乱成一团。风声、浪声、人们的尖叫声和哭喊声混在一起,让人心胆俱裂。那小小的木船,在狂暴的大海里,就像一片无助的树叶,被抛上浪尖,又摔下谷底。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得人睁不开眼。闪电像一把把利剑,划破漆黑的夜空,照出人们惊恐绝望的脸。
管宁的学生们死死地护着老师的灵柩,心里不住地祈祷:“老师啊老师,您一生行善,感动天地,一定要保佑我们平安度过此劫啊!”
可是,风暴越来越猛。旁边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被巨浪吞噬,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深海里,连一声呼救都来不及发出。短短几个时辰,同行的几十条船,就只剩下管宁这一艘,还在风浪里苦苦挣扎。
船上的桅杆断了,船帆也撕成了碎片,船身被撞得嘎吱作响,眼看就要散架了。所有人都觉得,这次是死定了。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样,淹没了每个人的心。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学生突然指着远方,用颤抖的声音喊道:“快看!那是什么?是火光!”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漆黑一片、狂风暴雨的海面上,果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火光。那火光一闪一闪的,在风浪中摇曳,却始终没有熄灭,就像一颗悬在夜空中的星星,给绝望的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有火就有人!有火就有陆地!”船长精神一振,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快!调转船头,朝着火光前进!”
这火光仿佛有种神奇的力量,让濒临破碎的船只重新找到了方向。大家鼓起最后的力气,划着破桨,与风浪搏斗,一点一点地向那火光靠近。说来也怪,那火光似乎总是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既不远离,也不靠近,不紧不慢地引着他们。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浪似乎小了一些。当船上的所有人都快要虚脱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船身猛地一震,停住了。
他们……搁浅了。
大家踉踉跄跄地爬出船舱,发现自己竟然被冲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回头望去,身后的大海依旧波涛汹涌,而他们刚才航行的海域,早已是一片狼藉,再看不到任何船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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