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向云天已经是将司机打得像死狗一样了
司机像是球一样团在地上，呜呜咽咽。
“呃……”方哲有些惊讶。
他都没有想到，向云天居然会如此粗暴。
“搞清楚了，他是郭家那小子的狗……”看到方哲过来，向云天也自然而然的凑了过来，说道。
“郭家……”方哲恍然。
这是十族中的一家，势力极为庞大，是帝都的顶级世家之一。
怪不得能够悄无声息将方哲的司机安排为自己的人。
不过郭家虽然强大，却还是让方哲有些惊讶于这个结果。
他还以为司机是五姓中的哪一家呢。
“还有，我查清楚了，”向云天皱着眉头说道：“李天明的哥哥李天云之所以能够逃脱清算，就是因为他当机立断，投靠了郭家参加本届武道高考的郭少英……”
“我还查到，李天明和你决战前曾经和郭少英通过电话，郭少英还曾派人来医院里看过他……”
好吧，这下子是真的一切都明朗了。
原来早在方哲还没有彻底坐稳横州省第一的时候，他就被郭少爷给盯上了。
双方虽然素未谋面，这家伙却暗地里给他搞了不少小动作。
方哲目前所处的位置还是太低，什么都做不了。
向云天好歹也是一名一品武者，一代传奇，还是搞到了郭少英的照片。
“希望他能在最终决赛里撑到和我对上的那一场吧。”看着照片里那个油头粉面的同龄人，方哲面无表情的说道。
要是郭少英真的和他排在同一场，那他保证一定打得这家伙叫爸爸！
“你家人那边……”向云天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拜托横州省一把手帮你照看了。”
“这家伙虽然远不如我，但好歹也是一品武者，又是封疆大吏，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他当时答应的时候语气有些为难，恐怕早在我跟他打招呼之前，就有人跟他先一步打了招呼。”
“他未必会出多少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实在是不可为，直接认输也可以。”向云天拧着浓眉这么说道，语气充满纠结。
似乎比让他认输还要纠结。
“就像你一样？”方哲脱口而出，问道。
这么一个传奇在侧，方哲自然会了解一二。
所以他知道，向云天身上最大的争议，就是当年他在他那一届武道高考上的名次。
很多人都认为，当时的他，完全有资格成为那一届的状元。
哪怕当时的豪门子弟中，有人能够和他争，胜负也在五五之间。
结果向云天都没能打到半决赛，就直接认输了。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讨论，很多人都认为，向云天是被强权压服了。
这件事的余波影响到了现在。
说起来，方哲的事件之所以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和热度，向云天的存在和先例也是其中的很大一个诱因。
听到方哲的突然问话，向云天一愣，然后苦笑道：“没错，就像我当初一样……”
“当时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向云天陷入到了回忆：“校内大比、省内大比，连胜两场大比，奖励叠加起来，再加上一些人见我潜力不俗给的投资……你知道吗？”
“在帝都的赛场上，我就已经突破到了六品，并自主觉醒了武道灵光！”
“这样的实力，这样的配置，的确已经足以让我去角逐状元之位了。”
“可很多时候，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
“不是你有资格去争，就真的能够让你去争。”
“敌人的卑劣和肆无忌惮，远超你的想象。”
“你能想象吗？”
“就在我踌躇满志的时候，老家却接连发生数次意外，大伯被查出绝症晚期，小叔遭遇车祸，正在抢救。”
“全家征信忽然红了，从银行里借不到一笔钱来，民间放贷的敲鼓吸髓……”
“夜里有人摸进我爸妈屋里，当场给钱，只要我认输。”
“第二天，我接到了老家所有亲戚，包括我家里人的电话，他们全都在劝我认输。”
“我妈哭着跟我说，是他们没本事，没法帮我撑起一片天，让我哪怕有机会也得白白放弃，是他们对不起我……”
说起这些往事，向云天的情绪也产生了很大的起伏，他没有继续说自己认输的事，只是说道：“当初那笔钱，我从来没跟他们要过，只让他们自己花。”
“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花完。”
“这好像是好事？”向云天的语气里充满了迷茫：“不，只是表面上像是一件好事而已。”
“武道一途，讲究勇猛精进，一往无前。”
“我当初退了那一步，心气就泄了大半，此后10多年风风雨雨，再也没有当时的意气风发和踌躇满志了。”
“外面很多人说我一直卡在一品，没能突破先天，是因为被上面的权贵打压。”
“只有熟悉我的人知道，就算没有那些权贵打压，以我如今的心态，恐怕也无法冲上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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