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打了个哈欠,喷出一缕温吞的火雾,把飘到鼻尖的雪花“噗”地烤成水汽,又懒洋洋地合上眼,尾巴轻轻一扫,把聚星池边的星霜桂叶扫成一个小圈,给自己围了个软垫。
秦枫伸手揉了揉火蟾的背,火蟾这才半睁一只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像是在说:“随他们闹吧,只要不吵我睡觉。”
星霜桂花在灵雾中轻轻摇曳,落下几瓣星白;
水哥与启月绕着桂花树又跑了一圈,银铃与水珠声交织成欢快的乐曲。
洞府内灵气被他们的笑声激起层层涟漪,映得四壁星曜石忽明忽暗,仿佛整座落霞峰都在为这两个小家伙的欢喜而轻轻呼吸。
启月踮着脚尖蹦到秦枫面前,裙摆像柔软的雪浪轻轻拂过他手背。
小丫头仰起头,一双琉璃似的紫眸里闪着认真又兴奋的光:“哥哥,你是不是在想家?”
秦枫微怔,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鬓。
“想家倒不至于,只是初来灵界,万事新鲜,也难免有些空落。”
话虽温和,眉心却藏着一缕极淡的茫然——
从下界到灵界,一步之间,天地规则、气机流转全然不同,连呼吸都带着陌生。
启月眨眨眼,鼻翼轻轻翕动,像在嗅什么。
忽然,她伸手抓住秦枫的袖口,声音低而急:“哥哥,这武灵城里……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好熟悉!”
水哥“啪嗒”一声化作人形小童,火红肚兜猎猎鼓起,赤足踏在玉砖上,像团跳动的火焰。
他凑过来,小眉毛拧成八字:“小狐狸说得没错!
那股味儿……呛得我嗓子都痒了——是青梧!”
“青梧?”秦枫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启月用脚尖画了个圈,奶声奶气却郑重其事:“十二神兵之一的炎龙刀呀!
它本体是一条太古炎龙脊骨,刀身未出鞘,刀气就能焚尽千里海。
水哥的烈日神弓在它面前,只能算小火苗。”
水哥鼓了鼓腮帮,显然有些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哼,那家伙脾气爆得很,一言不合就劈山,不过……它确实比我凶。”
说罢,他低头瞅瞅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又补一句,“但我比较可爱!”
启月没理他的自夸,踮脚趴在秦枫膝头,小声道:“哥哥,青梧的气息就在武灵皇的宫殿里。
它的气息虽被大阵遮掩,可我天生对神兵敏感,错不了。”
秦枫心头微震。
十二神兵,每一件都曾是镇压一域的至宝,没想到初到灵界,就与其中之一近在咫尺。
他垂眸看着两个小不点,眼底那缕茫然被悄然升起的锋锐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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