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明知那是皇后,自己不该僭越,但 还是抓住机会便走了上去。
那一夜之后,对侍寝的期待都成倍的反噬了回来。
从前窝在延禧宫西配殿的闲适日子是再也没有了的,抬着轿子把她从养心殿送回去的小太监是第一个明目张胆骂她晦气的人。
这样的人在最近一段日子里堪称络绎不绝。
安陵容犹如惊弓之鸟,再也不敢出门,生怕从路过的那些人面孔上窥探出什么对自己的讥讽。
可即使关上门也是无济于事的,但凡门口有一丝风吹草动,安陵容便会怀疑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提醒自己一万次不要再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事了,可偏偏越是如此,就回忆得越是清晰,皇上的每一个神情变化都像是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沈贵人与莞答应自然是来帮着她说了那些奴才的,可沈贵人就是那夜的另一个参与者。
……
安陵容现在听不得什么姐妹情深的一类话,她总是觉着那是在讽刺她。
而且那日让宝鹃送两位姐姐离开延禧宫后,宝鹃回来告诉她,莞姐姐提醒沈姐姐要小心提防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她还受了那么大的侮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莞姐姐的口中,沈姐姐就是那个“我”,她就是那个伯仁。
所以,她有很大可能会迁怒沈姐姐,而且只是提防罢了,若她没有坏心,往后还是好姐妹。
听了宝鹃的转述,安陵容只想笑,谁和谁是好姐妹,沈贵人和莞答应才是呢,人家相互担心彼此,她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
她受了委屈,却也成了很有可能会发狂的疯子,正常人都该躲着走了,可她还是恨,不,更准确的说是,怨。
但宝鹃在旁忧心忡忡地劝告她:“小主,咱们如今依傍沈贵人,可要想法子消除了她的戒心才好,若不然,只怕要渐行渐远呢。”
安陵容沉默许久,只是僵硬地点点头。
她知道了,明白了,不论到了哪里,她都是最卑贱的那一个,自己的喜恶要排在生存之后。
可正是在这样的时候,皇后娘娘却向她伸出了援手,明明皇后娘娘自己还那样艰难,要成日面对跋扈的华妃。
而且想来沈姐姐愿意在皇后娘娘跟前引荐自己,那应该也不再介怀那夜之事了吧。
自己可以安心了。
虽说,安陵容也觉得当日之事受到最大伤害的自己反倒是最害怕的那个,十分可笑,但她在家中也时常遇到此类情况,倒也算是熟悉。
她小心翼翼抬起眸子,终于不再盯着地板,但也只敢偷看一眼皇后娘娘的鞋子。
旗鞋是花盆底的,因是日常所穿,并不很高,约莫只有三寸上下,鞋面是绸缎的,比她库房中最亮眼的料子都要好出不止一筹,可她所拥有的,也已经是入宫后开了眼界才见到的。
也许因为是同样的明黄色,安陵容有些畏惧的挪开视线,下一瞬又逼着自己去看。
木跟镶装在鞋底中间,用细布包裹,上头绣了蝉蝶等刺绣纹样,和鞋帮连接处镶了一圈小米珠,鞋面上也镶嵌了珍珠宝石,鞋尖翘起,坠有明黄丝线的穗子。
一双穿了白袜的脚出现在安陵容的视线中,是皇后娘娘下榻。
安陵容咬住下唇,鼓起勇气离得更近些,伺候皇后穿鞋。
剪秋退后一步,宜修便扶着安答应的手走到桌几前,坐下,又吩咐剪秋给安答应看座。
而后,才叹道:“也是委屈你了,本宫早也想着让你过来,只是又担心你年纪小,经不住事,不敢出门。”
安陵容压住哽咽,说道:“臣妾不委屈,都是臣妾无用,竟然还要劳烦娘娘操心这些。”
宜修充满赞许地点点头,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听说你与沈贵人交好。”
安陵容腰背挺得笔直,只敢落座半个屁股,提着十二分的小心,应道:“是,殿选那日便结识了。”
剪秋为安答应上茶,说道:“沈贵人也深陷流言所扰,而且华妃也时常叫她过去,皇后娘娘也叫了她来,不过好在沈贵人面色红润,看着倒没受什么影响。娘娘又惦记着您,便让她叫了您过来。”
安陵容已感激涕零地拜倒在皇后身前,说道:“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铭记于心。”
心里想的却是,原来是皇后娘娘要她来的吗,可沈贵人怎么说是她引荐的……
宝鹃的话又回荡在她耳边,“沈贵人想要收服您呢”。
勉强糊在面上的遮羞布被撕扯了个一干二净,一声声姐姐妹妹都化作绣花针插在她的心上。
安陵容有自尊,也要脸,若是沈贵人只需要华妃和曹贵人以及丽常在一样的关系,何必说什么姐妹呢。
她不得不去想,每一次她同沈贵人玩笑时,在沈贵人的心底,是不是正在嫌弃得作呕,认为她一个县丞之女根本配不上与济州协领的女儿称姐道妹。
会不会在背后和莞答应说她不知分寸……
只是为了维持形象才捏着鼻子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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