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的网络安全等级也提升到了最高。”铁木真那边的情况同样不乐观，“所有与巨像相关的内部通讯都采用了我们目前无法破解的量子加密。我们现在几乎成了瞎子和聋子。”
他们之前所有的“解读”和“渗透”计划，在巨像真正落成并全面运转之后，似乎都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安平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之前的小动作，或者说，那些小动作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直到巨像完成的这一刻，真正的壁垒才显现出来。
“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萨仁第一次在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安平投入如此巨大的资源，建造这样一个东西，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威慑？或者资源掠夺？”
“或许，它的真正用途，我们根本无法想象。”铁木真罕见地表达了悲观的看法。
阿力克沉默了片刻，看着那座在虚拟空间中依旧散发着冰冷光辉的巨像投影。他想起了查格被驱逐时的眼神，想起了父亲落寞的背影，想起了族人们麻木的脸庞。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不，”他最终摇了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或者说，是不得不坚定，“现在放弃思考还太早。巨像已经落成，这是事实。无论它的目的是什么，它就在这里，与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我们不能退缩，也不能停止探索。安平让我们参与建造，甚至给了我一定的‘管理’权限，这本身就说明，他们需要我们，至少在现阶段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萨仁问道。
“意思是，游戏规则改变了。”阿力克说道，“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地刺探。
或许，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利用我们现在‘合作者’的身份，更深入地介入到巨像的‘日常维护’和‘功能应用’中去。安平总要让它发挥作用，只要它开始运作，就一定会露出更多的信息。”
“这很危险。”拓拔弘提醒道，“越是接近核心，就越容易暴露。”
“但这也是唯一的机会。”阿力克斩钉截铁地说，“巨像已经落成，它就在那里，沉默地守望着我们。我们不能永远活在它的阴影之下，被动地等待未知的命运。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去理解它，甚至……去尝试掌控它！”
虚拟空间中，三人的目光再次交汇，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警惕、野心、恐惧，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的决绝。
草原的夜晚，寒风呼啸。巨大的“武神像”如同钉子，深深楔入了西凉大地。它们散发着冰冷的光辉，沉默地矗立着，像是在守望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对于草原上的生灵来说，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的时代，随着这座巨像的落成，已经无可挽回地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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