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空走了过去，冰凉的手指触摸在他的脸上，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停地默念，这不是厉鬼，这不是厉鬼，是老前辈们，不能动手，否则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这么反复在心底强调，才忍着没有拿着那降魔杵打上去。
被摸了一会儿五官，像是一个盲人在确定面前人的五官，但这种事以前不失明的人也做不到。
确定对方暂时对自己没有恶意，观空踌躇了下问道：
“前辈，以前也看不见？”
“啊......是啊，只有我，所以我，留下来。”
“为什么，不，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问吗？”
对方停顿了好一会儿。
“......我，死了。”
“我的灵魂，不存在这里，只是一缕意识。”
“我不具备能力，但我，最能忍受，黑暗，可以撑得最久，所以我在这里。”
因为他生前就没有见过光明，世界是黑暗的，所以最能忍受这漫长岁月不消磨意识，而被留下来了吗？
“时间，很慢。外面，都是邪魔。”
“大人，让我看好这些，不要被乱动。”
观空眯了眯眼，果然自己想要触碰文件的举动激活了这尸体，至于邪魔是那个时候对厉鬼的称呼吗？
“......我不是邪魔，也属于对抗邪魔组织的一员，我可以看这些吗？”
“不......行。”
“你们，都被污染......了。”
观空被这尸体的话整蒙了，虽然他确实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他每天课业可也从来没落下来过。
唯一能说上污染的，也就是他满嘴跑火车，经常说脏话。
但有句话说的好，不是说脏话说出来，心里就干净了吗？
“世上......无神，你在向谁，祈祷。”
观空愣了。
对啊，他们早就知道了，世间无神，那为何依旧在诚信的念诵经文。
而传授这两种截然不同信息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师傅。
师傅有问题？
不，不可能，从小将自己养大的师傅绝不可能有问题。
观空瞬间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开始对面前这尸体的身份开始产生了怀疑。
明明看不见，但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观空的想法。
“释行，没问题，我也，是你。”
“呃？”
“你，不严重，但也，不可以。”尸体道，“但比那边，好。”
尸体指向观空之前触碰过的墙。
“以前，有很恐怖的，在那里。现在那里，只有两个人，在打架。”
“......其中一个。”
尸体在停顿了一会儿后，补上了后一句话。
两个人能打起来的，排除自己和不在这里的纪栀叶，那就只剩陈谪星，至于另一个......黄万业，黄万业被陈谪星揍了，倒也合理。
“怎么过去......？”
观空瞬间就感觉自己腾空了，接着他撞上了一堵墙，虽然这墙已经被水侵蚀，但依旧是墙！
顿时观空就觉得自己身体要散架了。
破裂的砖块散落了一地，等观空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摔破的那面墙肉眼看来还是完好无损，前提是忽略这些已经掉落的碎砖。
“观空？”陈谪星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观空回过头，以他目前的视角，先一步看见的是已经奄奄一息不成人型的黄万业，随后才是满手沾血，拎着黄万业脖领子的陈谪星。
陈谪星的气息有些不稳，身上的行动服已经破烂了不少，最严重的是大臂处，一大块皮肉几乎全部脱落，随着陈谪星的呼吸上下颤抖着，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不至于吧......你打个人，弄成这样？”
“一个人？你再仔细看看！？”
昏暗的空间只有点点光芒，光芒所照之下，各种奇形怪状的厉鬼，向这里慢慢行进。
下一瞬所有的厉鬼全部扑了上来。
观空手腕的佛珠瞬间起飞，金色经文溢出，形成了一个经文屏障，将其全部挡在外面。
顿时金光乍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
然而这些厉鬼数量太多，不乏一些六级的厉鬼，这让观空的屏障开始出现了破裂的声音，岌岌可危起来。
陈谪星将黄万业提了起来，向着厉鬼比划了一下。
厉鬼看到黄万业，动作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又开始了疯狂破坏经文的举动。
“艹！你这垃圾越来越没用了！”
“原本这些厉鬼看到这家伙在前面，还会停止攻击，现在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
观空听着陈谪星的话，嘴中的诵读不敢停，害怕听一下这经文屏障就再也支撑不住。
随着观空的诵读，不断有金色经文从佛珠中溢出，补足在即将碎裂的部分。
这些厉鬼和外面那游荡的厉鬼不同，虽然也能对屏障造成伤害，但以观空的能力尚可补足。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经文流露出，那佛珠的光芒越来越淡，所有力量的耗尽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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