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比往常更冷,潮湿的石壁沁得江逾朝骨头缝都发疼。
他蜷缩在牢笼角落,手腕上的针孔还在隐隐作痛,结痂的伤口被粗糙的铁链磨得发红。
侍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金属钥匙碰撞的脆响,打破了死寂。
“出来。”侍从的声音毫无温度,打开牢笼的瞬间,刺眼的烛光涌了进来,让江逾朝下意识眯起眼。
他被两个侍从架着胳膊往外走,单薄的囚服根本抵挡不住城堡里的寒气,忍不住咳嗽起来,指尖沾到一丝温热的血渍。
献祭室就在城堡西侧的塔楼下方,墙壁上刻满了复杂的吸血鬼符文,中央摆着一张冰冷的石床。
瓦莱丽站在一旁,穿着华丽的丝绸长裙,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江逾朝,能为我和塞缪尔的婚礼献上最后一点价值,你该感到荣幸。”
江逾朝没有看她,目光死死盯着石床旁的银质锁链和针管。
那针管比平时用的更粗,显然是要一次性抽走他体内仅剩的灵血。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日来的咳血越来越频繁,灵血的纯度也大不如前,再被这么抽取,绝对活不过今晚。
“放开我!”江逾朝突然挣扎起来,可他虚弱的身体在吸血鬼侍从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手腕和脚踝被牢牢锁在石床上,冰冷的金属贴在皮肤上,让他打了个寒颤。
侍从拿起针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针头对准了他手腕上那条明显的血管。
就在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江逾朝猛地偏过头,牙齿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借着疼痛带来的清醒,指尖摸到了藏在袖口的青铜手术刀。
那是他趁侍从不注意,从散落的草药堆里找到的,一直藏在身上,原本是想万一有机会,能给自己留个了断的体面。
现在,这成了他唯一的生路。
江逾朝用尽全力,手腕猛地转动,手术刀的刀刃划破了锁住手腕的锁链。
金属断裂的脆响让侍从愣了一下,他趁机抬脚踹向侍从的膝盖,同时另一只手的手术刀划过了另一条锁链。
动作快得几乎是本能,他自己都没想到,濒死之际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抓住他!”瓦莱丽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江逾朝从石床上滚下来,踉跄着冲向门口。
手术刀在刚才的挣扎中划伤了他的胳膊,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地上。
他不敢回头,只知道必须跑,必须离开这座吃人的城堡。
外面的空气再冷,也好过在这里被当成祭品榨干最后一滴血。
城堡里的守卫很快被惊动,脚步声、呵斥声在走廊里回荡。
江逾朝对城堡的地形不熟,只能凭着记忆往之前看到过的侧门方向跑。
走廊两侧的火把照亮他狼狈的身影,冰冷的地面让他光着的脚底板生疼,可他不敢停,一旦被抓住,等待他的只会是更残忍的对待。
侧门的门锁是黄铜做的,他用尽全力撞了上去,老旧的门锁发出嘎吱的声响,竟然被他撞开了。
外面的夜风格外凛冽,带着森林里草木的气息,比城堡里的霉味好闻得多。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黑暗,身后的追兵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跑了!你跑不掉的!”侍从的喊声在身后响起。
江逾朝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冲。
灵血流失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眼前开始发黑,肺部像是要炸开一样疼,每跑一步都忍不住咳嗽,咳出来的血溅在身前的草地上。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可一想到老神父,想到那些还在等着他回去的孤儿,他就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前跑。
边境森林的树木枝繁叶茂,夜色中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黑影。
江逾朝不知道跑了多久,脚下被树根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膝盖和手掌都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火辣辣地疼。
他想爬起来,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他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蹲在他身边。
是老神父,手里还提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布满皱纹的脸,满是焦急。
“孩子,你可算逃出来了!”老神父的声音带着颤抖,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江逾朝靠在老神父怀里,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仿佛听到了城堡方向传来的暴怒嘶吼,那声音带着他无比熟悉的冰冷与威压,是塞缪尔。
老神父不敢耽搁,背起江逾朝,借着夜色的掩护,往森林深处的废弃教堂走去。
煤油灯的光晕在林间晃动,照亮了脚下崎岖的路。
而黑荆棘城堡里,塞缪尔看着献祭室里断裂的锁链、散落的血迹,还有那枚掉在地上的青铜手术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搜!给我把整个边境森林翻过来,也要把他找回来!”塞缪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怒,黑色的翅膀在他身后展开,凌厉的气息让周围的侍从都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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