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却不想睡了，和他说话，“你想不想知道我来这儿原因？”
方循然猜到了，和他那个黑盒子有关。
不等他回答，叶言就告诉他了。
“我觉得是因为黑盒子，它是靠一种叫空间因子的东西实现空间存储的。空间因子是在一颗陨石上发现的，那颗陨石很漂亮，银色的。空间因子也很漂亮，撒到水里，就像天上的星河。”
“那颗陨石一开始属于一家私人博物馆，后来博物馆资金链断了，馆内的很多东西都被拍卖了。哥哥就把它拍下来当我的礼物送给我，可惜没有照片，不然还能让你看看。”
“我在陨石上碰巧发现了一种物质，它当时好像在侵蚀周围的东西，但是等我观察后，我发现不是侵蚀，是存储。它把周围的东西都吃进去了。后来我就提取出了空间因子，它是神奇漂亮的，并且可控的。于是就有了黑盒子。”
所以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得到了陨石，陨石刚好拍卖，哥哥有钱给他买下；他家有实验室，有设备，有研究条件；他爸爸和他，都是出类拔萃的，都能将陨石很好的研究利用。
叶言停下，原先讲起实验时激动高昂的情绪低垂，“空间因子之间，可以互相链接，但是这种情况，得在极端条件下产生，而且需要庞大的能量。几个核聚反应堆，都供不起它的消耗。”
“我们只观察到过一次，后来那个陨石里的能量好像被耗尽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和爸爸商量后，一致认为可以不用考虑这个问题。黑盒子做成后，我真的很高兴。”
“我们怎么都想不到，它可以和另一个时空产生纠缠，把我们都带来。我问了哥哥，我们当时都在家，范围应该只在我们家里。我和他们来到这儿，不是一个时间点，估计是因为黑盒子在我身边，产生的链接更强烈。”
“于是我最先到这里，他们在虚空中渡过了一段时间，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可能就是一秒的时间。他们比我晚到了快一年。”
方循然第一次听这些，他想起叶言给他介绍黑盒子的时候，意识到他当时都还在瞒着自己。
他瞒了好多东西。
方循然意识到了，可他不想计较。只要叶言不走，不离开，叶言瞒什么他都能接受。
“还会再次产生纠缠吗？”方循然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叶言摇头，“不会了。爸爸处理好了。”
方循然疑惑。
“爸爸给我留的U盘里说了他的猜测，留下了些数据，算是半成品，我在研究院里完成了。”叶言解释。
“叶叔会为你骄傲的，你那么优秀，那么厉害。”方循然吻他鬓角，抹去他眼角的晶莹。
叶言当然知道，他父亲一直为他骄傲。
他一直知道这点。
爸爸妈妈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们。
“爸爸一直为我骄傲，我不管做什么，他都会的。”
“嗯，所以你要早睡养好身体了吗？叶叔肯定开心。”
方循然哄着叶言睡觉。
“晚安。”
“晚安。”
他们交换了一个晚安吻。
叶言睡了，方循然却睡不着。
他抱着叶言，像要把他融进血肉，往日稳健的臂膀颤抖。
“别离开我。”他垂头，靠在叶言后颈呜咽，强撑着的冷静轰然倾颓。
叶言热的醒了。
“方循然，出汗了。”他抬手摸脖子，人还迷糊着。
方循然握着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声音微哑，“别摸，我去拿毛巾擦。”
叶言翻身看他，“你在哭？”
方循然看他，去拿毛巾去了。等他拿着温毛巾回来，叶言已经清醒了。他坐在床上，看着方循然靠近。
“你为什么哭？”
“……”
“为什么？”
方循然给他擦干净身上，把毛巾丢到一边，上床拢着他进怀，“你要和我分手，我接受不了。”
“不会的，不分手。”叶言想起那次他只是提了提，方循然就跟要疯一样。现在只怕会更过分。
“我真的，好爱你。”方循然弯腰，挺拔的脊梁弯曲，将头抵在叶言腹部，呢喃叹息。
叶言托着他的下颚让他抬头，居高临下的垂眼，“想要吗？”
方循然不可置信。
“只准一次，当我哄哄你。”
方循然借着光，看清了叶言泛红的耳尖。那是掩藏在淡然后的羞涩。
他要疯了。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方循然没动，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
“像，上次一样？”叶言犹豫问。
方循然低头吻他手心，长长叹息。
“乖乖，这次算了。我会失控的，你受不住。”他拿被子裹着叶言躺倒，不知道是在和叶言说算了，还是在告诫自己。
叶言乐得他不弄，语气欢快，“那我睡了。”
方循然听他开心，闷声笑，“睡吧。”
叶言闭眼半天，睡不着了。他在方循然怀里转身，伸手推他。
“怎么了？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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