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独自一人在亭内,对着虚空口若悬河,足足待了两刻钟之久。随后,他神色恭敬,对着眼前的空气郑重地行了一礼,这才稳稳地背上竹筐,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凉亭。他一边走,一边还不时地向凉亭内摆手示意,那模样,仿佛在与一位极为重要的老友依依惜别。
躲在暗处的两人,早已被吓得冷汗直冒,贴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紧紧地黏在背上。
年轻男子渐行渐远,两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迅速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远远地跟在男子身后。两人一路小心翼翼,随着男子进了城。
此时,太阳已缓缓西沉,余晖将天边染成了一片橙红,宣告着黄昏的到来。年轻男子背着竹筐,脚步匆匆,眼神专注,似乎心中有着明确的目的地。
年轻男子在城中七拐八绕地穿过几条街道,最后,男子走进了一间病坊。
见此情景,两人不敢多做停留,急忙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地消失在逐渐暗沉的暮色之中 。
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速度快得仿佛脚下生风。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高门大宅前。大宅门前,两个守卫笔直地站立着,从他们身上那身鲜明的官府捕手服饰便可看出,此处绝非寻常人家。大宅门上高悬着一块匾额,上面笔锋苍劲有力地书写着 “刺史府” 三个大字。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刺史府内走去。
刺史府的后院,静谧而幽深,一间书房内,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子正悠然地坐在案前。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气质沉稳,手中轻抚着胡须,正专注地看着一些朝廷往来的书函,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这时,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同样五十来岁上下的男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近前,对着看书函的男子恭敬地说道:“阿郎,李伍他们回来了。”
男子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函,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管家,你让他们速速进来。”
刘管家微微欠身,恭敬回道:“仆这就让他们进来。” 说罢,便转身快步走出房门。片刻之后,刘管家带着两个男子走了进来,正是之前一路尾随年轻男子的两人。
两人进门后,立刻对着上座的男子行了一礼,站在左边的男人率先开口:“阿郎,我二人跟了一天。” 接着,他便将这一日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如实详尽地告知了上座的男子。
男子听完,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无奈与思索,脸色沉重地说道:“你们下去歇息吧。”
两人闻言,转身退下。待他们离开后,男子对着房外高声喊了一声:“刘管家。”
刘管家听到呼唤,立刻应声而入,恭敬问道:“阿郎有何吩咐?”
男子目光紧紧盯着刘管家,神色严肃地问道:“那朱道长可说何时过来?”
“阿郎,朱道长说三日后便来,想来明日便到了。” 刘管家恭敬地回道。
男子闻言,眉头瞬间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强硬:“你赶紧安排人,明日去病坊把人给我带回来,若是不从,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刘管家恭敬地应了声 “诺”,身姿微微欠身,而后转身,脚步轻缓且沉稳地退下。
男子负手踱步至窗前,抬眼望向夜幕中闪烁的繁星,思绪仿若被这浩瀚星空所牵引。良久,他微微仰头,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似藏着诸多难以言说的忧虑与心事,在静谧的夜色中悠悠飘散。
次日清晨,柔和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东厢房内。男子正坐在案前,专注地处理着日常事务,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来回游走,批下一道道指令。就在这时,一个捕手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神色略显急切,禀报道:“刺史,朱道长到了,现下正在中堂等候。”
刺史听闻,原本严肃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喜悦之色,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说道:“我马上过去。” 言罢,他迅速向身旁的幕僚交代了几句,便起身,脚步急促地朝着中堂赶去。
踏入中堂,只见一位身着蓝色道袍的道士正悠然站立。道士年约四十来岁,身形干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他的双眼犹如两条细长的缝隙,却隐隐透着深邃的光芒,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三绺胡须垂至下巴,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右手臂上,一把拂尘自然垂落。在他身旁,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道士,略有些含背,眼神中满是对年长道士的敬重与追随 。
刺史满脸笑意,快步迎上前去,走到朱道长跟前,言辞恳切,语气中满是热忱与期盼:“朱道长,您此番大驾光临,真是裴某之幸!这些日子,我每日引颈而望,就盼着您能早日到来。道长事务繁杂 ,如今,道长亲临,这般盛情厚意,实在让我铭感五内,不胜感激。”
朱道长神色淡然,轻轻挥动手中拂尘,长袖随之轻扬,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刺史客气。不知刺史如此急切地唤贫道前来,莫不是府上遭遇了什么邪魅诡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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