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修长,走动间,衣袂轻轻飘拂,仿佛裹挟着一抹柔和的月光,散发着淡淡的韵味。她的乌发间夹杂着几缕银丝,却被整齐地挽成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脖颈边,更添几分温婉与动人。她的眉眼间,尽是柔和的神色,双目明亮而有神,恰似一汪清澈的泉水,透着灵动与聪慧。只是此刻,她眼神中满是急切,紧紧跟在裴玄素的身后。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和三个仆人,众人皆是一脸焦急的模样。
王司马见到那女子进来,仰着头向着门外不断张望,好似在期待着什么,眼见所有人都进得房来,满脸的失望之色。他呆呆的站在哪里,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裴刺史本就为王司马的事情心烦意乱,此刻见自己的儿子又跑出来添乱,心中的怒火蹭蹭直冒,可还是强压着,厉声喝道:“不是让你在屋中好好读书吗?跑出来做什么?”
那女子快步走到近前,仪态端庄地给裴刺史行了一礼。裴刺史看向她,问道:“夫人,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
裴夫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轻声说道:“是妾的不是,扰了夫君办事,妾这就把玄儿带回后院去。” 说着,便上前拉住裴玄素的手臂,试图将他拉出去。然而,裴玄素正值年少力壮,她又如何拉得动。
“阿爷,如今济安堂有许多病患,儿子还得去帮忙呢,您就让我先回去吧,晚上我一定按时回来。” 裴玄素满脸恳切,苦苦哀求道。
裴刺史满脸的不耐烦,眉头紧皱,斥责道:“简直胡闹!赶紧回屋去看你的书,日后先生来考校你,看你如何应对?”
裴玄素神情严肃,一脸认真地回道:“阿爷,我跟您说过多次了,我对读书求仕实在没有兴趣,也不想去参加科举。我一心只想行医济世,救助天下苍生。”
裴刺史听闻儿子这番言辞,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原本因恼怒而微微涨红的面庞,此刻像是被一层寒霜笼罩,变得冷峻异常。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裴玄素,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仿佛在质问眼前这个熟悉的儿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脱口而出,却又被强行憋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急促起伏的胸膛,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你……” 裴刺史终于开了口,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情绪而显得有些沙哑,“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期望儿子只是一时冲动,能收回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裴玄素心中急切,下意识地轻轻挣脱了母亲的手,而后快步走到父亲身前,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与父亲的视线交汇,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犹豫。
“阿爷!” 裴玄素的声音清朗而有力,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儿子恳请阿爷成全,准许我去济安堂专心学习医道。”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迸发而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当看到裴玄素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时,裴刺史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放肆!” 他怒吼道,声音在屋内回荡,“行医济世?这成何体统!我们裴家世代为官,你却想弃仕途,去做那等低贱之事!”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儿子的话气得不轻。
裴夫人见此情景,吓得脸色苍白,连忙上前拉住裴刺史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君,莫要动气,有话好好说。” 裴刺史却一把甩开她的手,依旧死死地盯着裴玄素,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
裴玄素依旧站在原地,也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
过了许久,裴刺史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在屋里来回踱步,目光变得有些空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王百寿站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满心的不耐,之前被裴刺史一家的争执打断,此刻瞅准时机,往前跨了两大步,提高了音量说道:“刺史,您家中之事,下官本不该多嘴。可眼下这三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道士就在眼前,刺史难不成要纵容罪犯逍遥法外?”
青鸟听闻王百寿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同样上前两步,神色冷峻,厉声喝道:“王司马,说话可得慎重!毫无证据,就随意给人扣上罪犯的帽子,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百寿身处刺史府,自觉有恃无恐,哪里还将青鸟三人放在眼里。他猛地抬起手,食指直直地戳向青鸟的额头,那架势仿佛要将对方生吞了一般,叫嚷道:“刺史,您瞧瞧,这野道士何等嚣张!他们骑着的那些马匹,指不定是从哪个豪门大户抢来的。”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天秘密,接着添油加醋地说道:“刺史可看过那马匹的品相,我琢磨着,他们说不定是杀害了地方官府中人,才抢夺来的,这可是谋逆大罪啊!” 一边说,一边还偷偷观察着裴刺史的脸色,妄图煽动裴刺史对青鸟三人的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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