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云好不容易走到秦宝驹跟前,弯下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秦宝驹的手腕,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夫君,别打了,快停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呼吸因为方才的走动而略显急促。
秦仙衣眼见屋内这一片混乱与揪心的场景,深知今日已无法再如常行事。她心急如焚,目光急切地扫向一旁的凤鸣和凤锦,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说道:“凤鸣、凤锦,今日家中突发诸多状况,实在抽不开身。你们速到前院去,将大门关上,再张贴一份告知病患的文书,就说今日医堂暂停看诊。” 说话间,她的眼神里满是诚恳与无奈,仿佛在无声地向两人传递着信息:待眼前这棘手之事妥善解决,咱们再来讨论青鸟的事情。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信任,让凤鸣和凤锦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凤鸣和凤锦对视一眼,重重点头,转身快步朝医馆前院奔去,准备执行这紧急的任务。
玄阳子半靠在凳子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却强撑着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严:“凤鸣、凤锦,莫要去。” 他缓缓抬起手,手掌微微颤抖,示意两人停下。那抬起的手在空中悬着,好似承载着千钧重量。他的眼神疲惫却坚定,目光依次扫过凤鸣和凤锦,接着说道:“今日之事,虽乱如麻,但医堂不可轻易歇业。百姓前来求诊,皆是带着病痛与希望,咱们身为医者,怎能因家中私事,就将他们拒之门外?”说罢,他的手缓缓放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即便面临再大的困境,也不能忘却医者的本分。
裴玄素见玄阳子这般坚持,心中满是敬意,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拱手行了一礼,神色恭敬且诚恳。他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玄阳子,朗声道:“师父,如今家中事急,医堂又不可无人照拂。徒儿虽医术尚浅,但也愿尽一份绵薄之力,恳请师父准许徒儿在医堂帮忙。”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静待玄阳子的答复,脸上的神情透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忱与担当。
玄阳子听闻,目光缓缓落在裴玄素身上。他微微眯起双眼,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思索。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仍带着几分虚弱,却满是欣慰:“好,玄素。难得你有这份心,为师准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秦仙衣,接着说道:“只是你医术尚未精湛,往后便先跟着仙衣好好学习。她行医多年,经验颇丰,你且用心揣摩,莫要辜负了这番机会。”
玄阳子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仍跪着的秦宝驹身上。此时,他的眼神已全然不见先前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而平静的淡然,仿佛历经惊涛骇浪后,终归于平静的海面。
他静静地凝视着秦宝驹,像是在端详一件既熟悉又陌生的物件。秦宝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身子微微颤抖,似是还沉浸在方才激烈冲突的余波之中。
玄阳子的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时的犀利与严厉,没有了痛心时的哀伤与失望,那目光轻柔而缥缈,像是透过秦宝驹,看向了遥远的过去或是未知的未来。
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饱含着岁月的沧桑与为人父的无奈。他张了张嘴,却未发出声音,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目光从秦宝驹身上移开,望向了屋内的角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在那抹淡然之中,旁人难以窥探他内心深处究竟是放下了执念,还是在悄然酝酿着对未来的筹谋 。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一旁的茶几,缓缓站起身来,动作迟缓且吃力,每一寸关节的挪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重。
秦仙衣见状,心急如焚,立刻伸手便要搀扶,可她的手还未触碰到玄阳子的衣袖,便被玄阳子抬手制止。
玄阳子在空中轻轻摆了摆手,动作虚弱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倔强,似乎在表明自己还能支撑,示意秦仙衣不用管他。
秦仙衣只能停下动作,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望着玄阳子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心揪成了一团。玄阳子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内堂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极慢,像是脚下的地面布满荆棘,又像是在这短短的距离里,承载了一生的疲惫。
行至内堂门口,玄阳子停住了身形,背对着众人。他的肩膀微微起伏,似在调整着呼吸,又似在平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为父老了,不中用了,话也变得啰嗦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想如何便如何吧。” 话语里,没有了方才的愤怒与威严,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落寞,那声音仿若一阵秋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说罢,他微微晃了晃身子,走进内堂,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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