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如雷,三人扬鞭疾驰,战马嘶鸣着冲向军营。当他们冲入营门时,哨塔上的士兵认出了他们的身影,立刻吹响了号角。低沉的号声在军营上空回荡,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哀鸣。
三人直奔中军大帐,远远就看见杨宝藏和渊海大师正在为伤兵包扎。杨宝藏听到通报,猛地抬头,将手中的绷带递给一旁的检校官。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盛宣逸的双臂,甲胄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贤弟!你安然回来,为兄安心矣。"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盛宣逸这才看清兄长的伤势——身上的明光铠被利爪生生撕裂,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还在滴血。
"大哥!"盛宣逸的声音都在发颤。
杨宝藏却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皮肉伤罢了,不碍事。"
原女早已从怀中取出药瓶,塞进夫君手中。"先为大哥疗伤。"她的目光扫过四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盛宣逸会意,与武成一起扶着杨宝藏走向一旁的军帐。卸甲时,破碎的甲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每一片都沾着暗红的血迹。
军营里一片狼藉。倒塌的帐篷像受伤的巨兽般匍匐在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味道。原女缓步走过,指尖微颤——她能感受到每一缕风中残留的妖气,那些狰狞的爪痕、被腐蚀的兵器,无不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当她看到几个士兵正试图抬起一具残缺的尸体时,终于忍不住出手相助。素手轻挥间,伤兵们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移向干净的营帐。
渊空大师已加入救治的行列。他白色的僧衣很快染上斑驳血色,手中的佛珠却始终流转不息,为伤者诵念着镇痛止血的真言。
一会儿后,军营终于恢复了秩序。伤兵们被妥善安置,而牺牲的将士们——他们的身份牌被一一取下,沾血的手指印永远留在了冰冷的身份牌上。杨宝藏亲自为每个战友覆上最后一捧土,他的动作很慢,仿佛这样就能多留他们一会儿。当最后一个坟茔堆起时,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红了眼眶。
两位大师的诵经声在阳光中回荡,超度的经文化作点点金光,萦绕在新坟之上。盛宣逸和原女静静伫立,看着这些永远沉睡的勇士——他们是谁的父亲?谁的丈夫?又是哪个母亲日夜期盼归来的孩儿?原女抱紧了怀中的青鸟,泪水无声滑落。青鸟突然放声大哭,稚嫩的哭声在寂静的墓地格外刺耳,仿佛在替这些英魂向苍天控诉。
待一切处理妥当,众人这才随杨宝藏回到大帐,马扎分两列排开,众人依次入座。杨宝藏换上一身青衫常服,坐在首座。他抬手示意士兵端上来茶水,给众人喝了。
他望向一旁的盛宣逸,询问道:“贤弟,你们此去庆州城,可有什么发现?”
盛宣逸便把他们在庆州城所见和在贾仁齐宅邸之事娓娓说了一遍。 一旁的渊海大师闻言,疑惑问道:“那虎妖为了一个香炉,竟然离开妖群,这香炉到底有何用处?”
原女看向夫君,眼神示意。盛宣逸转身把香炉拿出,托在手里,展示给众人观看。 众人纷纷伸长脖颈,望向香炉。可看了半天,除了这香炉比平常的香炉多了三足,盖顶有一个阴阳八卦之外,察觉不到这香炉的玄妙。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里的疑惑更甚方才,好几人还用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的疑惑和茫然。
杨宝藏也是一脸的好奇,他看向原女询问道:“弟妹,你给大伙解释解释,这究竟是何物?”
原女把青鸟抱坐在腿上,轻轻拍着青鸟的肩头。小家伙攥着她的一块玉璧往嘴里送,每次都被原女用指尖轻轻点开。
"此物名唤阴阳鼎。"她声音清冷,帐内霎时静得能听见炉盖轻微的咔嗒声,"又名生死炉。"
一个胖乎乎的的中年镇灵使身体前倾,好奇问道:“那这鼎有何用处?那虎妖如此的想要得到这鼎。”
其余人也是好奇不已,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另外一个有些清瘦的镇灵使问道:“难不成这鼎可有颠倒阴阳?”
“非也。”原女玉指划过鼎身,鼎盖上的阴阳八卦瞬间旋转起来,一缕黑气突然从鼎盖上的四个小孔喷出,"只能转换灵体本质。阳面可净化邪祟,阴面..."她手指在一划动,阴鱼眼中闪过一丝猩红,"能让纯净灵体堕入魔道。"
渊空大师不禁念起佛号,“阿弥陀佛。”他看向鼎身,不禁感叹道:“如此看来,这鼎属阴还是阳,全赖使用者的一念之间。”
武成摸着下巴,甚是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千年虎妖,拿这鼎有何用处?”
原女不假思索的回道:“昨夜我观那虎妖,它眉间灵光已现衰败之相,想来是千年大限将至,必要历经劫难,渡劫攀升。若得到此鼎,可将自身灵体置于鼎内,渡劫时便能轻松而过。”一众镇灵使闻言骤然色变,方知此鼎简直就是一个修行神器。无不上前仔细端详这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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