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咬紧牙关,双手全力催动灵力,然而青鸟却纹丝不动,仿佛被钉在原地。她不甘心地抬起另一只手,脸上因用力过度而扭曲变形,周身灵压再度暴涨,震得大厅梁柱吱呀作响。
涂山公主却如泰山般岿然不动,面具下的眸光平静如水。她望向青鸟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沐灵儿释放的灵压非但没能将青鸟拉近,反而推着他缓缓后退。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沐灵儿怒不可遏,朝身后三个随从厉喝,"给我拦住她!"
红衣女子、白衣男子和斗笠男子闻声而动,然而还未等他们出手,涂山公主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霎时间,三道无形的灵压如泰山压顶般轰然落下!
"砰!"
三人瞬间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这抵抗不过持续了眨眼功夫,三人便"轰"地一声完全贴伏于地。白衣男子面具上的墨迹变成了一条笔直的黑线。
沐灵儿察觉异样回头时,只见三个随从已被压得陷入地砖之中,半个身子都看不见了。他们面目扭曲,却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够了!"沐灵儿慌忙收手,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惧意。她转向涂山公主时,声音已不似先前那般嚣张:"你...你非要与我作对到底?"
涂山公主银袖轻拂,那三个深陷地底的随从顿时如释重负。三人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般大口喘息。每个人脸上都凝固着难以消散的惊惧,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那红衣女子原本精致的发髻早已散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前。她怀中的”琵琶”断了一根琴弦,琴弦无力地垂落,在火光下泛着凄冷的微光。
白衣面具人的面具正中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纹路。更诡异的是,原本流动的墨迹此刻凝固在裂痕中央,形成一个漆黑的圆点,仿佛一只阴森的眼睛。
最狼狈的当属那斗笠男子。他的斗笠早已经掉落一旁,露出头顶一大片光秃秃的"不毛之地"。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掉在一旁的斗笠戴上,却怎么也遮不住额头上不断滚落的冷汗。那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下巴处汇成一道水线,"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青石板上。
刘司马三人目睹这一切,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刘司马喉结滚动,悄悄咽下一口唾沫,额头上的一滴冷汗顺着肥腻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悬了片刻,最终"啪"地落在地上。
镜渊王暗自庆幸自己方才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目光在涂山公主和沐灵儿之间游移,听闻这两人是表姐妹,还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看来涂山公主方才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他不禁苦笑,若是换做自己,恐怕不会有沐灵儿这般"优待",怕是早就和那三个随从一样被压进地底了。
厅内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三个随从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清晰。涂山公主面具下的眸光微转,似是看穿了镜渊王的心思,让他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半步,羽扇遮住了半张脸。
涂山公主的目光看向沐灵儿,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沐灵儿死死盯着自己的随从,又愤恨地瞪向涂山公主,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她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却终究不敢再出手。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她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的锋芒:"即便没有这小道士相助,我月魄国照样能第一个踏足这人间界!"话音虽傲,尾音却微微发颤。
涂山公主面具下的红唇微勾,广袖轻拂间带起一阵幽香:"既如此..."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岂不更好?"
沐灵儿闻言一怔,随即瞳孔骤缩。她突然意识到话中深意——若月魄国当真率先攻入人间,岂不正给了涂山国坐收渔利之机?这个念头让她如坠冰窟,连指尖都泛起寒意。
"好...好得很!"她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转身朝老仆走去。刚迈出两步,又突然回头,眼中闪着不甘的怒火:"等我回去后,定要去姑母那里告你一状!看她怎么收拾你!"
说罢,她朝三个狼狈不堪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只见红衣女子将“琵琶”重新负于后背,白衣人面具上的墨迹重新流动,斗笠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着一阵灵力波动,沐灵儿一行人的身影如同水波般荡漾,眨眼间便消失在大厅之中。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几片被灵力震落的瓦砾在地上轻轻滚动。涂山公主望着沐灵儿消失的方向,面具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她转身时,目光重新落在镜渊王身上。
镜渊王的目光与涂山公主相接的瞬间,顿时被那双面具下凌厉如剑的眼神所震慑。他慌忙低下头,心中暗忖:若是因此得罪涂山国,自己在单张国的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余光瞥见不远处神色复杂的青鸟,他暗自咬牙——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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