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轻轻晃了晃裴婉君的手腕,姿态亲昵又坦荡,半点没有记挂之前的不快。
裴婉君看着她眼底毫无杂质的热忱,再想起自己方才那些藏着锋芒的计较,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眼前这娘子,从来都没把她当 “对手”,那句 “好姐妹” 不是试探,也不是妥协,是纯粹的期盼。
她紧绷的肩线悄悄松弛下来,先前的戒备与愠怒早已消散,只对着清韵代浅浅一笑,这笑意终于抵达眼底,漾着几分释然与温和:“好啊。”
简单两个字,却让清韵代笑得更灿烂了,而青鸟站在一旁,见两人终于融洽,也跟着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只觉得这重逢的热闹里,全是暖意。
蓉姐儿站在一旁,将这幕看得分明。这两日与清韵代相处,她早摸清这娘子的性情 —— 纯粹通透,心里藏不住半分弯弯绕;而裴婉君从最初的戒备、暗较,到后来看清真相后的释然,那份聪慧与通情达理,也全然落在她眼里。
见两人终于消解隔阂,蓉姐儿眼底漾开温和的笑意,适时开口打破这暖融融的氛围:“外头风大,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屋歇息,有话里头慢慢说。” 她说着,率先抬步往随意楼方向走,语气里满是长辈般的妥帖。
青鸟与清韵娘子并肩在前,裴婉君带着香菱、珠儿紧随其后,一行数人陆续踏入了随意楼。
樊铁生和张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 “意外”—— 先前见两人言语间藏着机锋,他们还在暗自揣测,定有一场 “修罗场” 要上演,没成想最后竟这般融洽收场。两人正挠着头疑惑,石胜走了过来,笑着点破他们的心思:“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清韵代娘子心善单纯,满脑子只想着照顾青鸟;裴家娘子也是明事理的人,看清误会后自然不会再计较。她们俩本就都是为了青鸟好,能处融洽,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石胜说罢,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又招呼着身旁一脸懵懂的王仙君:“走了,进去了。”
樊铁生和张问听完,这才恍然大悟 —— 是啊,两人本就无根本矛盾,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虽没看到预想中的 “热闹”,但眼下这般平和,对青鸟、对她们三人而言,分明是最好的结局。两人相视一笑,压下心底的好奇,也跟着人群往随意楼里走。
随意楼内灯火通明。蓉姐儿细心安排众人盥洗沐浴,洗去一路风尘,又备下一桌丰盛酒菜。
席间气氛热闹融融。清韵代亲昵地挨着裴婉君,两人一同坐在青鸟身旁,她手中的筷子不停,频频给裴婉君夹菜,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解说着。她眉飞色舞地介绍着桌上的川渝菜式,分享着自己吃辣的心得,语气里满是雀跃。周围众人看着两人这般亲密无间的模样,脸上都漾起笑意,方才在门口的言语对峙,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早已消散在这欢声笑语中。
待众人饱餐后齐聚青鸟房中,各自落座。弥武丸三人静立在清韵代身后。
青鸟看向清韵代,温声道:“清韵代,后日我安排人护送你先行返回长安。我要回扶摇派一趟,寻找师父师母的下落。”
清韵代闻言脸色顿变,忧心忡忡道:“可你师门既然关押了师父师母,你此时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蓉姐儿也放下茶盏,神色凝重地附和:“清韵代说得在理。你在玄门大会上身份暴露,他们既知你是狐妖之子,又知晓你是天行王之后,此刻回去,师门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青鸟听到“玄门大会”四字,心头一震——他回来后从未提及大会细节,她们如何得知?不由脱口问道:“玄门大会之事,你们从何得知?”
清韵代与蓉姐儿相视一笑,却未立即作答。弥武丸上前一步,沉声道:“青鸟君,得知你身世时,我等确实震惊。但世间之大,非凡人所能尽知。既成事实,坦然受之便是。”梦子也轻声附和:“郎君放心,我们与清韵代娘子情谊深厚,必会严守秘密。”
清韵代望向青鸟,眼中带着几分歉意:“是我将此事告知他们三人的。”蓉姐儿在旁接过话头,语气坚定:“当时我也在场。此事是我同意清韵代处理的。若你要怪罪,我难辞其咎。”
房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神色不一的容颜。青鸟目光扫过在场诸人,最终落在蓉姐儿和清韵代关切的面容上,心中百感交集。
青鸟闻言,神色缓和下来,温声道:“我怎会怪罪姑姑和清韵代,只是本想着日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再细说此事。”他转向弥武丸三人,郑重拱手:“此事牵连甚广,请三位恕青鸟未能及时相告之过。”
弥武丸三人连忙还礼。弥武丸沉声道:“青鸟君言重了。此事确实错综复杂,我等自然明白其中的难处。”
青鸟这才将目光转向蓉姐儿,眼中带着询问。蓉姐儿会意,从怀中取出一物摊在掌心——正是那枚晶莹剔透的千里蟾。青鸟一见便恍然大悟,不由看向樊铁生。樊铁生脸上堆着讪笑,正要开口,蓉姐儿却抢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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