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
智孝松了口气去打开门，只见雪人似的快递员抱着个巨大纸箱："金先生订购的年货到了。"
"什么呀？"智孝疑惑地撕开胶带，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陕川特产的年糕礼盒、手工柿饼，还有一套红色情侣睡衣，胸口绣着两人的卡通形象。
金钟国挠着后脑勺凑近："昨天...你说要过春节，我就..."
智孝突然扑进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锁骨："钟国哥最好了！"
"智孝啊。"金钟国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抚过她耳垂上自己留下的牙印，"明年春节..."
"嗯？"智孝抬起头望着金钟国。
"明年跟我一起回陕川吧。"他低头吻她额头，"我想，让我妈看看，我也找到了我的那个她了。"
智孝笑着将脸埋进他胸口，“好呀！”
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在结霜的玻璃上投下梦幻的光影，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窗外的雪还在下，簌簌落在窗沿，像给玻璃镶了圈毛茸茸的白边。
智孝蜷在金钟国怀里，呼吸渐渐均匀，发梢蹭着他的毛衣，留下点淡淡的柑橘香——那是她今天出门前喷的护手霜味道。
金钟国抬手关了电视，荧光消失的瞬间，客厅里只剩下壁炉柴火偶尔爆出的轻响。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睫毛在暖黄灯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耳垂上那点淡粉色的牙印还没褪，是上周她闹着要吃便利店紫菜包饭，他假装咬她时留下的。
"小没良心的。"钟国低笑一声，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金钟国将智孝轻轻横抱起来时，她无意识地往他颈窝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在羊绒毛衣上晕开潮湿的痕迹。
他垂眸望着她蜷成小猫般的睡姿，忽然想起前几天在济州岛，她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肩头打盹，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壁炉的火光在天花板投下晃动的光斑，他抱着她上楼时，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主卧床铺早已铺好珊瑚绒四件套，月光透过纱帘在被子上织出银线。
金钟国将她放妥时，智孝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凉丝丝的："钟国哥别走..."
他反手握住那只小手，掌心的温度渐渐捂热她冻红的指尖："我去给你倒杯热牛奶。"
"不要牛奶..."智孝半睁着眼睛，发丝在枕头上散成墨色涟漪，"要钟国哥讲故事..."
"又不是三岁小孩。"金钟国嘴上这么说，却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智孝立刻像八爪鱼般缠上来，额头抵着他心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
"想听什么？"他拨弄着她垂落的发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要不讲讲陕川的传说？"
智孝迷迷糊糊应了声，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
金钟国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声音低沉如旧时光的留声机："我们那儿的老人说，若是在初雪夜对着月亮吃下柿饼，就能找到命中注定的人..."
他的声音渐低，低头时发现智孝已经重新坠入梦乡。
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银边，耳垂上的牙印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金钟国轻轻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时衣角被她揪住，无奈又好笑地重新躺下。
金钟国就势将她圈进臂弯，听着窗外雪粒敲打玻璃的簌簌声。
智孝的呼吸拂过他锁骨，带着淡淡的柿饼甜香，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的冬夜——母亲把晒好的柿饼放在粗陶盘里，月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格，在柿饼表面凝出糖霜。
"后来呢？"智孝的呢喃惊破回忆，她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光斑。
"后来..."金钟国收紧手臂，让她的侧脸贴得更近些，"那个男孩每年初雪都吃柿饼，直到遇见一个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视线的小狐狸。"
智孝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心口："钟国哥才是狐狸呢，总用八块腹肌蛊惑女孩子们。"
壁炉的柴火"噼啪"炸开火星，金钟国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亲昵地蹭着她冰凉的耳垂："现在你要是后悔被我蛊惑还来得及。"
智孝仰起脖子轻咬他下巴，像只示威的小猫："那金妈妈要收我做儿媳妇的话，得先教我做松饼才行。"
金钟国低笑出声，胸腔震动让智孝的脸颊跟着轻颤。
他忽然翻身侧卧，将智孝的小手裹在掌心，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根部，“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家人一起吃顿饭见一面吧！”
智孝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蜷缩，像只试探温度的幼猫。
金钟国感觉到她脉搏在腕间轻轻跃动，月光恰好漫过她眼尾的痣，如同落在雪地上的梅花印。
"钟国哥..."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如果见家长的时候，你家人不喜欢我可怎么办？"
“怎么会？我们智孝这么好，为什么会不喜欢呢？”金钟国温柔的安慰着。
智孝噗嗤笑出声，翻身时发梢扫过他喉结，“就只有你觉得我好吧！要知道我的ANTI可是很多的！”
金钟国顺势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听着楼下挂钟在雪夜里敲响十二下，“那又能代表什么呢？他们又不了解真正的你。”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切进来，在智孝裸露的脚踝上投下银链般的光影。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如同初雪落在湖面上的轻响："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你开心快乐就足够了。"
智孝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听见他心跳声与壁炉的噼啪声交织成奇妙的韵律。
月光在天花板游走，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雪地上画出永不分离的印记。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给结霜的玻璃镀上银边，智孝蜷缩在金钟国臂弯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悄然爬上床沿，将相拥的身影融成琥珀色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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