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能写出那样文字的人，是这么温柔的。
“程霜同学，要不要先坐下，慢慢看？”
温清离知道她们的要求是什么，就不用多费口舌，能早点拜访完程霜也能早点去上课。
“不用看了，”她笑着对温清离说，“我很喜欢看你们的杂志，我信你们。”
刘佳怡在旁边偷笑，邱玲拉了拉她的手，让她克制点。
温清离点头说了句谢谢，“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她拿出录音笔打开，再开口说话也没带一丝温柔了，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是众野杂志社旗下星说栏目负责人，为了保证此次采访公开透明，我们将会采取全程录音，如果途中有遇到不适，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打断或者跳过，众野会尊重你和家长的意见。”
“近期，因为你母亲程女士为你被霸凌一事发声，一直遭到限流和平台打压，我们想就这个问题问程同学，这次霸凌有没有对你的身体和心理造成伤害？”
程霜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很幼稚，如果他们有本事一点，可以在周考月考期末考的时候把我的第一给抢，可他们没有，他们再有本事一点，可以把我围在角落里打一顿，但他们还是没有，因为打不过我。”
“那他们有没有说让你不舒服或者辱骂你的话？”
程霜没有回答，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温主编，你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吗？”
“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们讲讲。”
“是一片掉在地上的卫生巾。”
“他们怎么没有说难听的话，他们会用自己觉得觉得最侮辱女性的词来形容我，这些对我也没有任何伤害，但是对在这个青春期正在发育的女孩子，是一种隐形的辱骂。”
“我们会来月经，来的早或晚都是正常的，我们的胸部会慢慢变大，这不是可以拿来嘲笑的事情，这很正常，像他们会长胡子喉结会凸起一样正常。”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事让班级上在发育的女生也收到了伤害，所以我选择告诉我的妈妈，我妈妈也很支持我，然后被你们看到了，我相信还会有更多人看到。”
温清离对她这一段回答很认同，她也没想到这个年龄段能把事情想的这么透彻，这真是给向阳一中贴金了。
“会有更多人看到的。”温清离回答，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后面还问了程女士几个问题，结束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张途负责把人送回班级上，然后回来帮着收拾东西。
“程女士真的把程霜教的很好啊，遇到事情也没有害怕，是觉得也伤害到其他女孩子才告诉妈妈的。”刘佳怡感叹道。
邱玲也附和道：“而且她允许孩子有自己的思想，想来这次采访应该也是程霜的主意吧。”
温清离还是没参与她们的谈话，默默地收拾东西，等张途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回去吧。”温清离看见人回来了，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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