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通风口的金属格栅被轻轻撬开，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雪花飘了进来，落在赛沫馨的红色旗袍上，瞬间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赛沫馨刚将最后一个幸存的小女孩抱出通风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紧接着是坦克履带碾压地面的沉重声响，由远及近，震得脚下的水泥地都在微微发麻。
“是军队！”赛沫蕊惊喜地喊道，绿色旗袍的裙摆沾了些下水道的污泥，却难掩她眼底的光亮。
赛沫蕊指着远处街道尽头——几辆军用越野车开路，后面跟着装甲车和坦克，车身上印着醒目的“南京军区”字样。
士兵们身着迷彩服，手持枪械，正沿着街道推进，沿途的异生兽和丧尸被逐一清理，枪声清脆而密集。
幸存者们看到军队的身影，纷纷激动地欢呼起来，脸上的恐惧被劫后余生的狂喜取代。
抱着孩子的家长忍不住哭了出来。
“得救了！我们终于得救了！”
赛沫馨扶着一位年迈的老人，抬头望向天空。
一架直升机低空掠过，机身侧面的扩音器传来清晰的广播声，循环播放着官方通告。
“紧急通知！南京市区已全面爆发异生兽及丧尸危机，为保障市民安全，现对全市各区实施封锁管控，只准进不准出。”
“所有居民需前往指定登记点进行身份核验，配合军队转移至安全避难所……”
广播声一遍遍重复，赛沫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眉头越皱越紧。
等直升机飞远，她猛地一拍大腿，红色旗袍的盘扣都被震得微微晃动，语气里满是焦灼。
“哎呀，糟了！这下麻烦大了！”
“怎么了馨姐？”赛沫蕊连忙问道，伸手扶住差点站不稳的她。
“我和你不是一个校区的啊！”赛沫馨急得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你在鼓楼校区，是校本部，可我在江宁分校！现在各区都封锁了，只准进不准出，我怎么回学校啊？”
赛沫馨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残留着刚才战斗的划痕，信号格忽明忽暗。
“我本来下周要交毕业论文初稿，导师还特意叮嘱我这周必须回校核对数据，现在好了。”
“区都封了，别说回分校，就算想跨区去校本部找你都难！”赛沫馨点开通讯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语气里带着几分崩溃。
“绷不住了，我先给导师打个电话说说情况，看看能不能申请线上提交，或者延后截止日期。”
电话拨出去，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导师略带沙哑的声音，还夹杂着远处的枪声。
“馨馨？你现在怎么样？安全吗？”
“老师我没事！”赛沫馨连忙说道，“我现在在梧桐小区附近，已经遇到军队了，正在往登记点去。”
“就是想跟您说一下，江宁分校那边封区了，我回不去，毕业论文能不能……”
“论文的事不急！”
导师打断她的话，语气严肃。
“现在安全第一！你先配合登记，去指定避难所，等局势稳定了，学校会统一安排线上答辩和提交事宜。”
“江宁分校已经被军队接管，改成临时避难所了，你要是能联系上分校的同学，让他们也尽快去登记点汇合……”
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中断，听筒里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
赛沫馨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提示：“信号还是不稳定，不过好在老师说论文可以延后，也算松了口气。”
“馨姐，你别烦神了。”赛沫蕊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绿色旗袍的袖口蹭过赛沫馨的胳膊，带来一丝暖意。
“特殊时期，老师肯定会谅解的！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回学校，是把这些幸存者安全送到登记点，交给军队接管。”
赛沫蕊转头看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幸存者，语气坚定：“你看，这些老人和孩子，还有受伤的人，他们现在都依赖我们。”
“我们得先把他们带到安全区域，完成登记，确保他们能被转移到正规避难所，有食物和医疗保障，这才是我们现在该做的事。”
赛沫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位年迈的老人正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唯一的家当。
那个被救出来的小女孩，正怯生生地拉着妇人的衣角，眼神里还残留着恐惧。
还有几个受伤的幸存者，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
赛沫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先顾眼前人，学校的事以后再说。”
这时，一队士兵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为首的军官看到赛沫馨和赛沫蕊，以及身后的幸存者，立刻快步上前，敬了个军礼。
“两位同志，感谢你们保护这些群众！”
“这里是鼓楼区临时登记点，请大家配合我们进行身份登记，稍后会有车辆送大家去避难所。”
赛沫馨和赛沫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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