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全村希望的白榆从灯市口严府出来,赶到了司经局洗马、翰林院侍读陈以勤府邸。
却见在陈府大门外,已经站着十几号人了,有亲自来拜访的,有派了亲信来下帖子的。
只能说,官场中永远不缺这种一有风吹草动就使劲钻营的人。
平常陈府冷清惯了,看门的老仆没有经验,面对这种情况有点束手无策。
白榆冲到门洞里,对陈家老仆说:“告诉所有来访的人,今天陈洗马不见客!”
“哦,好!”老仆也没什么主意,就按着白榆的嘱咐行事。
有人不认识白榆,叫道:“你是何人?怎敢擅自做主?”
白榆一边从大门缝隙里闪进陈家,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我乃陈洗马的关门大弟子!”
众人:“......”
大弟子就是大弟子,关门弟子就是关门弟子,什么叫关门大弟子?
难道既是大弟子又是关门弟子?直接断了老师再收弟子的可能?
今天陈以勤陈老师回家格外晚,比平常傍晚时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估计今天“皇帝询问景王就藩之礼”的消息爆出来后,裕王府那边也不得安生了。
刚进家门的陈以勤还没歇口气,就看到白榆冲了过来,行礼道:
“恭喜老师加入裕王府十年,通过自己的努力,今日终于喜提玛莎拉...啊不,喜提从龙之功!
老师左手圣主羽翼守护,右手学生春风化雨,祝老师的未来一路长红,早登台阁位极人臣!”
陈以勤:“......”
这踏马的都是从哪来的词?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
白榆仔细看了看,发现陈老师依旧沉静,完全没有半点喜色。
这个状态就对了,如果这就飘了那就不是陈老师了。
陈以勤又道:“今天我给裕王写了两个大字,韬晦。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
白榆可不是来讨论心性的,拍着胸脯说:“不管怎样,在我的努力争取之下,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反正别忘了我的功绩啊。”
陈以勤疑惑的说:“你有什么功绩?”
白榆理所当然的说:“如果不是我上密疏请求,帝君哪会从善如流,让景王就藩?”
陈以勤没好气的说:“现在都七月下旬了,而你上密疏是四月份的事情,中间都隔着三个月,再好的菜也凉了!
所以帝君突然让景王就藩,自是圣心筹划,又和你三个月前的奏疏有什么关系?”
白榆辩解说:“话不能这样讲,老师你就说,帝君让景王就藩之前,最后一个上疏的人是不是我?
在我后面,没有别人为此上过奏疏吧?
所以我现在要说一句,在我上密疏之后帝君让景王就藩,这话没毛病吧?”
陈以勤无语,蹭功劳的情况他见过,但这种碰瓷式蹭功劳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四月份那次不就是一次毫无结果的表演式上疏么,碰瓷还碰到今天来了!
而后陈老师只能说:“如果行路百里,这才算走了一半道路,你想要论功行赏还早!
就算帝君这次让景王就藩,但如果以后又想让景王回京,那不就是一纸诏书的事?
同样道理,裕王虽然留京,但又没有正式的太子之号,还不是帝君想换就换?”
白榆点点头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还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陈老师松口气说:“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白榆又道:“那裕王还不抓紧时间,用实际行动进一步坐实储君之位?
况且老师你身为讲官,也不知道劝劝裕王,这就是失职啊。”
陈以勤迷惑不解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用实际行动坐实储君之位?”
还有句话没说出口,什么叫实际行动?怎么听着像是要行不轨之事?你白榆不会这么野的吧?
白榆连忙道:“老师不要误会,我说的实际行动指的就是早生儿女!
在两个条件差不多的皇子中,有儿子的那位肯定优势更大!
如今景王无后,只要裕王能生下儿子,那储君之位还能跑了?
所以裕王的当务之急,就是早点诞下皇孙!或者说,抢在景王之前早生皇孙。”
陈以勤愣了愣,这说的可太对了。
白榆又忽悠说:“如果裕王妃不行,就请裕王多试几个人,就算不从外面找,王府里的侍女总可以的吧。”
陈老师不禁叹道:“先前裕王府太过窘迫,无钱再置偏房。
况且裕王年少,不敢让裕王沉迷女色,如今裕王已经二十又五,倒也可以考虑再纳姬妾了。”
白榆隔空打气说:“这可是关系到大位传承的重要因素,请裕王一定要努力耕耘!
对了,今日我这算是有进言之功吧?”
陈老师感觉累了,端茶送客。
白榆却没有回家,又去找老邻居泥瓦匠李老头了。
如今李老头跟着白榆混,也算是小小的发了点财,去裕王府探望女儿再也不用借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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