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塔克在布鲁克林的家,与其说是一个住所,不如说是一座关于球鞋文化的私人博物馆。
阿基刚一踏入那间专门为收藏球鞋而改造的巨大衣帽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数千双球鞋,按照品牌、年份、系列,被整齐地码放在特制的、带有恒温恒湿系统的玻璃鞋柜里。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皮革护理剂和淡淡的木质香气,那是一种混合了热爱、偏执与金钱的味道。
塔克正坐在一张工作台前,戴着白手套,像个严谨的文物修复师,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双略显斑驳的Air Jordan 1 Chicago元年款。
他没有抬头,仿佛早已料到阿基的到来。
“坐吧,”他的声音从工作台后传来,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喝点什么?还是直接聊正事?”
“正事吧,你知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阿基拉过一张皮凳坐下,开门见山。
硬汉之间的对话,从不需要多余的铺垫。
塔克放下了手中的球鞋,摘下手套,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如鹰。
“三连冠,我很感激你,阿基。”
“你让我这个在联盟里流浪了半辈子的家伙,成了人人敬仰的王朝功臣。这份情,我记下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是,情分归情分,生意归生意。我已经38岁了,我的孩子们快要上大学了。”
“我需要为他们的未来,也为我自己的退休生活,挣下最后一份像样的合同。”
“我猜,你们最多只能给我一份中产,对吗?”
“迷你中产。”阿基坦诚地纠正道,“大约650万一年。”
塔克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也有一丝了然。
“650万?我的经纪人告诉我,费城愿意给出一份2年2500万的合同。”
“密尔沃基那边,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这个问题,尖锐而现实。
阿基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平静地陈述事实:“PJ,你知道球队的薪资状况。”
“三巨头锁死了我们绝大部分空间,续约尼克之后,我们连缴纳的奢侈税都能再组建一支球队了。”
“650万,已经是我们能拿出的、最有诚意的报价了。”
他没有打感情牌,因为他知道,对塔克这种在联盟底层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来说,用虚无缥缈的“忠诚”和“感情”去绑架他,是一种侮辱。
“我明白。”塔克点了点头,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所以,没什么好谈的了。祝我在费城好运吧。”
“不一定。”阿基摇了摇头。
“哦?”塔克挑了挑眉,重新燃起了一丝兴趣。
“我问你一个问题,PJ。”阿基身体微微前倾,“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金钱,对吗?”
“没错。”塔克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么,既然是为了钱,去哪里打球,对你来说,有本质区别吗?”阿基的问题,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向了问题的核心,
“是去费城辅佐恩比德,还是去密尔沃基联手字母哥,亦或者……去一支年轻的球队当更衣室领袖?只要薪水到位,这些选项,你都可以接受,对不对?”
塔克沉默了。
他盯着阿基,似乎想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几秒钟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没错。冠军戒指我已经有了三枚,多一枚少一枚,改变不了什么。现在,谁给的钱多,我就为谁卖命。”
“很好。”阿基笑了。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这里有一个方案,”他竖起一根手指,“一个能让你拿到比费城和密尔沃基更多钱的方案。”
“说来听听。”
“先签后换。”阿基吐出了四个字。
“利用我们的伯德条款,我们可以给你开出一份3年3300万的合同。”
“起薪超过1000万,并且有三年的保障。这比任何一支球队用中产特例给你开出的两年短约,总额更高,也更有保障。”
塔克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3年3300万。对于一个38岁的老将来说,这无疑是一份充满诱惑,甚至可以说是超出预期的养老合同。
“代价呢?”他不是傻瓜,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代价就是,签下合同后,我们会把你交易出去。你的下一站,将由我们来决定。”
阿基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去哪?”这是塔克最关心的问题。
他可不想为了多几百万,被送到萨克拉门托或者俄克拉荷马那种地方,去当一群毛头小子的保姆。
“我向你保证,PJ。”阿基的眼神变得无比真诚,“交易的下家,会是一支尊重你、需要你,并且有潜力的球队。”
“我不会为了一个选秀权,就把你扔进一个火坑里。你依然会是季后赛级别的球队里,那个不可或缺的PJ·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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