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这是周易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经脉都仿佛被烈火灼烧，又像被千万根钢针穿刺。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他醒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虽然还不能动，但意识已经恢复。"
"师父，他真的能完全康复吗？"这是李诗晴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虑。
"洗剑池千年灵气，加上玄天宗秘宝的残余力量，若这都救不了他，天下无人能救。"女声回答道，"倒是你，诗晴，似乎对这小子格外关心？"
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李诗晴在不安地移动。"他...可能是对抗玄阴宗的关键。苏前辈临终前说的话..."
周易努力集中精神，想要听清她们的对话，但一阵剧痛袭来，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当周易再次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氤氲水汽。他躺在一池碧水中，水面漂浮着淡淡荧光。池水并不深，刚好没过胸口，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错觉。
"洗剑池..."周易嘶哑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你终于真的醒了。"李诗晴的脸出现在视野上方，她跪坐在池边，手中捧着一个玉碗，"三天来你时醒时昏，静玄师父都开始担心了。"
"三天？"周易试图坐起来，立刻被全身传来的剧痛阻止。
"别动。"李诗晴舀了一勺池水喂到他嘴边，"你强行逆转时间，又服燃血丹，经脉尽碎。若非洗剑池的灵力维持，早就一命呜呼了。"
池水入喉，清凉中带着一丝甘甜，瞬间缓解了喉咙的灼烧感。周易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天然溶洞改造的空间，四壁镶嵌着发光的灵石，池边摆放着几个蒲团。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尖端凝聚着晶莹水珠，偶尔滴落池中，发出清脆声响。
"其他人呢？"周易问的是周采儿她们。
"都在接受基础训练。"李诗晴又喂了他一勺水，"静玄师父说她们天赋异禀，尤其是周采儿，火灵根纯净程度百年罕见。"
周易稍稍安心，至少大家都安全。他尝试感应体内状况，发现经脉确实支离破碎，但有一缕缕清凉能量在缓慢修复着伤处。更奇妙的是，阴阳镜碎裂后残留的一丝能量正与池水中的灵气交融，形成一种独特的循环。
"诗晴，关于苏前辈说的那些话..."周易试探地问。
李诗晴的表情变得严肃："静玄师父已经召集长老会讨论过了。阴阳镜与逆生之刃本是一体，合称'轮回盘'，据传有逆转时空、起死回生之能。玄阴宗想用它复活玄阴老祖。"
"逆转时空..."周易想起自己重生的事，"所以我能回到过去，可能是因为..."
"你曾经拥有过逆生之刃？"李诗晴敏锐地接话，"静玄师父也这么猜测。但完整的轮回盘才能发挥全部威力，阴阳镜只是其中一半。"
周易陷入沉思。前世他得到逆生之刃纯属偶然，从未想过它还有另一半。若真如苏清柔所说，玄天宗与合欢宗有千年恩怨，那这背后...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静玄师太带着周采儿、赵蕊蕊和刘圆圆走进洞窟。三女看到周易醒来，立刻围了上来。
"小黑子！你吓死我们了！"周采儿眼圈发红，想碰他又不敢，手悬在半空。
赵蕊蕊直接哭了，泪水滴在池水里泛起小小涟漪。刘圆圆还算镇定，但眼镜后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没事。"周易勉强笑笑，"听说你们在学法术？"
提到这个，周采儿眼睛一亮："师父说我学得最快！你看——"她掌心"呼"地冒出一团火焰，比之前在地宫外时更加凝实、炽热。
"采儿已经能施展'火雨术'了。"静玄师太难得露出一丝赞许，"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
赵蕊蕊擦干眼泪，展示了自己的进步——她双手轻抚水面，池水随之升起，形成一道透明水幕。"我...我能感觉到水里的生命能量，甚至可以引导它们疗伤。"
"蕊蕊的治疗天赋令人惊讶。"静玄师太点头，"至于刘圆圆..."
刘圆圆推了推眼镜，伸手触碰池边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开花、结果，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我能与植物沟通，感知它们的情绪。"
周易惊讶地看着三女的进步。短短三天，她们已经掌握了普通修士数月才能学会的法术，这天赋确实惊人。
静玄师太走到池边，俯视周易："周小友，你体内情况特殊。阴阳镜虽碎，但其本源已与你融合。加上逆生之刃的残留力量，三种能量在洗剑池中达成微妙平衡。"
"请问师太，我何时能恢复？"
"少则七日，多则一月。"静玄师太意味深长地说，"但恢复后，你的修为将从头开始。这是机遇也是挑战——你可以选择全新道路，不必受前世功法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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