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更清晰地审视和认识到自己职业生活的本质:它既是万众瞩目、承载无限荣耀的华美袍服,其内里也爬满了与各种极端环境进行永恒斗争的虱子。
而此刻的宁静,并非逃避,而是为了擦拭盔甲、磨砺心志,为了积蓄更深沉的力量,去迎接下一阶段更残酷、也更迷人的斗争。
离开瑞士,他乘坐那列着名的、拥有全景天窗的冰川快车,一路向东,缓慢而优雅地穿越阿尔卑斯的腹地,进入了奥地利的蒂罗尔州。
他没有选择游客如织的因斯布鲁克,而是听从了火车上一位健谈的奥地利老先生的建议,在一个更小、更偏远的阿尔卑斯山村——圣约翰下了车。
这里的时间流速,似乎比因特拉肯还要缓慢数倍。
古老的木屋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山坡上,每家的窗台上都点缀着耐寒的鲜花(即使在冬季也顽强地保留着绿意)。
小小的教堂尖顶是村庄的中心,一条清澈见底、奔流不息的山溪穿村而过,发出永不停歇的潺潺水声。
屋顶上覆盖着厚厚实实、如同奶油蛋糕般的积雪,炊烟在傍晚时分袅袅升起,混合着松木燃烧的香气,构成了一幅活生生的、古典的阿尔卑斯冬日风情画。
林锋在这里的活动变得更加“懒散”和“接地气”。
他会花一整个下午,待在村里那位头发花白、手上布满老茧的木匠约瑟夫先生的作坊里,看老人如何用那些看似原始的工具,耐心地将一块粗糙的原木,刨平、打磨、榫接,最终变成一件带着独特木纹和温润手感的家具。
刨花卷曲着落下,散发出好闻的木材香气,约瑟夫先生话不多,但每一句关于木材特性、工具使用心得的话,都充满了岁月的智慧。
这种专注于一门手艺、与时间做朋友的状态,让林锋联想到了足球场上那些看似简单、实则需千锤百炼的基本功。
夜晚,他最喜欢去村里那家名为“金雄鹿”的古老乡村酒馆。
点一杯当地酿造的、带着麦芽香气的黑啤酒,一份扎实的维也纳炸猪排,然后选择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周围是村民们用带着浓重蒂罗尔口音的德语聊着天气、收成和家长里短,他虽然几乎听不懂,但那缓慢而富有韵律的语调,人们脸上真挚的表情和爽朗的笑声,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极具感染力的、生活本身的旋律,具有神奇的治愈力量。
一个周五的晚上,酒馆里格外热闹。
几位当地的民间乐手不请自来,他们拿着略显陈旧的手风琴、声音清脆的齐特琴和一把木吉他,开始演奏起欢快的蒂罗尔民谣。
瞬间,整个酒馆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无论男女老少,都跟着熟悉的节奏拍手、跺脚、哼唱,很快便有人即兴地跳起了简单的圈舞。
林锋被这种毫无预兆、发自生命本能的快乐所深深感染,也不自觉地用脚尖跟着节奏轻轻点地。
一位脸颊红润、戴着传统呢帽的老爷爷,注意到了这个专注的东方年轻人,热情地大笑着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胳膊,将他带入欢舞的人群。
林锋有些笨拙地模仿着大家的步伐,手脚似乎都不听使唤,引得周围人发出善意的、洪亮的笑声。
那一刻,他脸上绽放出毫无负担的笑容,汗水再次渗出,但这次是因为快乐。
他不再是金球先生,不再是球队的救世主,只是一个暂时迷失在阿尔卑斯山村里、并被其热情接纳的快乐旅人。
这种深入市井肌理的体验,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拜耳竞技场看台上那些最普通的勒沃库森球迷。
他们的快乐,或许也如同此刻“金雄鹿”酒馆里的人们一样,直接、纯粹、富有感染力,与足球的胜负紧密相连,却又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足球本身,成为一种社区认同和情感宣泄的仪式。
这份朴素的连接感和归属感,像一股暖流,悄然浸润他的心田。
他意识到,勒沃库森和那座红色的拜耳竞技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他在欧洲的另一个“家”,一个需要他用表现和胜利去回馈的“家乡”。
带着从阿尔卑斯山汲取的宁静与来自人间烟火的温暖,林锋继续南下,跨过边境,进入了意大利。
他的目的地并非米兰、罗马或者佛罗伦萨那样的艺术殿堂或时尚之都,而是憧憬已久的、在无数电影和画作中出现过的托斯卡纳艳阳下——那些线条优美、无限延绵的丘陵,冬季略显萧瑟却更显风骨的行行葡萄藤,以及点缀其间、如同守望者般的挺拔柏树和古老的石头农庄。
他在一座由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农庄(Agriturismo)改造而成的庄园酒店住下。
这里与瑞士的壮丽冰川和奥地利的淳朴山村又截然不同,充满了地中海式的慵懒、丰饶与古典韵味。
白天的活动更加随性。他常常骑着酒店提供的、有些年头的自行车,漫无目的地穿梭在蜿蜒起伏的乡间砂石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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