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断断续续:停车场,黑衣人,后颈的刺痛...然后是漫长的黑暗,直到在这里醒来,被铁链锁在石壁上。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假林郁——或者说真正的林溟——缓步走入光线中。此刻他的面容已经完全变成了照片中那个年轻人的样子,只是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你的小情人很快就会来救你。"林溟微笑着说,"共感断裂的痛苦,他承受不了。"
楚临想反驳,但干裂的嘴唇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息。他的手腕被铁链磨出血痕,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肋间的剧痛——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林溟似乎很享受他的痛苦:"八十年前,就在这个房间,你祖父和云清祖父背叛了我。今晚,历史会改写。"
他走向石室中央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三件物品:楚临的钢笔,一块陌生的玉牌,以及...云清的玉笛?
不,楚临眯起眼睛,那不是云清的。这支笛子纹路相反,应该是林郁提到过的"阳笛"。
"好奇吗?"林溟注意到他的目光,"'魂音'本是一对玉笛,阴阳相合。当年仪式被打断时,阳笛碎裂,我只抢救回这部分。"他轻抚玉牌,"今晚,借助你们已经建立的共感纽带,我就能完成仪式,打开灵界之门!"
楚临终于找回声音:"云清...不会来的..."
"哦,他会的。"林溟的笑容扩大,"即使共感断了,你们之间的羁绊也比想象中深。何况..."他从口袋掏出楚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二个未接来电和八条短信,全部来自云清,"他已经很着急了。"
楚临别过脸,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云清真的还在尝试联系他?在被那样质疑和驱逐后?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来——云清在安全屋为他泡的安神茶,共感疼痛时那双为他按摩的手,暴雨夜中温暖的怀抱...所有细小的温柔此刻化为利刃,一刀刀剜着他的心脏。
林溟突然凑近,腐臭的呼吸喷在楚临脸上:"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举报云清古董店卖赝品的是我,泄露你公司机密的也是我,甚至那些照片...全是我设计的。而你,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楚临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怒火。
"对,就是这种表情。"林溟愉悦地说,"愤怒,悔恨,自我怀疑...完美的情绪燃料。"他转身走向门口,"好好享受最后的清醒时刻吧。等云清到了,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沉重的石门关上,留下楚临一人在昏暗的石室中。墙上的符文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像无数只眼睛注视着他。
——
山路崎岖,暴雨将土路变成泥潭。云清和林郁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顶的灵修观行进。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只有偶尔的闪电照亮前路。
"你确定是这里?"云清气喘吁吁地问。玉笛在怀中微微发热,仿佛在指引方向。
林郁抹去脸上的雨水:"肯定。灵修观地室是当年仪式的场所,林溟一定会回到那里。"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前方山坡上的建筑轮廓——一座破败的道观,飞檐翘角在电光中如鬼爪般狰狞。
两人悄悄接近道观正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口没有守卫,只有两盏诡异的红灯笼在风雨中摇晃,投下血色的光影。
"太安静了..."林郁低声说,"不对劲。"
云清也有同感,但时间紧迫。他从怀中取出玉笛,裂纹处因接近灵修观而发出更强烈的光芒:"楚临在下面,我们必须下去。"
林郁犹豫片刻,最终点头:"跟我来。地室入口在后殿。"
两人轻手轻脚地穿过前院。道观内部比外观更加破败,神像倒塌,经幡腐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甜腻气味,像是某种草药混合了血腥。
后殿中央的地板上,一个黑洞洞的入口赫然在目,石阶蜿蜒向下。林郁点燃准备好的火折子,率先踏上台阶。
"小心,"他回头警告,"林溟肯定设了..."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扑来!林郁反应极快,侧身避过,但火折子掉在地上熄灭了。黑暗中只听到打斗声和闷哼声,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林郁?"云清紧张地呼唤,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没有回应。
云清颤抖着重新点燃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林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袭击者已经不见踪影。
别无选择,云清只能独自向下走去。石阶似乎没有尽头,越往下,空气越冷,墙壁上的古怪符号也越来越多。有些符号他认得——和祖父笔记中记载的"魂音"相关咒文一模一样。
终于,台阶尽头是一扇半开的石门,里面透出诡异的红光。云清深吸一口气,握紧玉笛和匕首,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楚临被铁链锁在对面墙上,满脸血污,奄奄一息。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钢笔、玉牌和另一支玉笛,周围地面上刻着巨大的法阵,此刻正泛着血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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