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占有性的语气让祁煜如芒在背。当林姐无奈离开后,白黎立刻锁上门,回到床边解开约束带:"讨厌的东西。"他揉着祁煜手腕上的红痕,"但医生坚持要用,怕你伤到自己。"
祁煜沉默地看着他表演。药物让他的思维迟钝,但直觉依然尖锐——这场"车祸"太巧合了,就像苏婉的"楼梯滑倒"和李太太的"车库火灾"一样。
"白黎,"他试探着问,"那天晚上...你去了孤儿院吗?"
白黎正在削苹果的手停顿了一瞬:"没有啊,我在宿舍。"他将苹果切成小块,"哥哥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突然想起来。"祁煜没有戳破他的谎言,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周后,祁煜终于获准出院。白黎推着轮椅送他上车,小心地护着他的头,仿佛他是什么易碎品。回家的路上,祁煜注意到白黎不时通过倒后镜观察他,眼神中带着某种评估的意味。
公寓门打开的瞬间,祁煜僵在了门口——整个客厅焕然一新,沙发和茶几的位置都变了,墙上多了几幅陌生的风景画,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天花板角落新安装的黑色半球形监控摄像头。
"喜欢吗?"白黎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我重新布置了一下,更方便你养伤。"他指着摄像头,"那个可以随时监测你的生命体征,有异常会直接报警到我手机。"
祁煜的喉咙发紧:"每个房间都有?"
"嗯。"白黎开心地点头,"连浴室都有防水款的,不过你放心,数据是加密的,只有我能看到。"
这个宣告让祁煜胃部绞痛。他假装疲惫地垂下眼:"我想先休息。"
白黎立刻扶他去卧室——这里的变化更大,床被移到房间中央,原先的书桌和书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完备的医疗设备:输液架、监护仪、甚至还有一台小型氧气机。
"你的书房暂时改成医疗室了。"白黎帮他脱外套,"需要什么书我可以去拿。"
祁煜躺在新换的床单上,闻到一股陌生的洗衣液香味。整个空间充斥着白黎的痕迹,就像被某种生物标记了领地。当白黎俯身给他盖被子时,祁煜注意到弟弟脖子上挂着一条新项链——银色的链子坠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似乎装着一缕黑色毛发。
他的头发。这个认知让祁煜一阵反胃。
"好好休息,我去准备晚餐。"白黎亲了亲他的额头,像对待一个孩子,"有事就按呼叫铃。"
门关上后,祁煜立刻尝试起身,但右腿的石膏和全身的疼痛让他动作迟缓。他环顾四周,在床头柜上发现了那个所谓的"呼叫铃"——实际上是一个带摄像头的对讲设备。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所有的个人物品都不见了:手机、钱包、钥匙,甚至床头常备的眼镜。房间干净得像酒店客房,没有任何尖锐物品或可能用作武器的东西。
祁煜拖着伤腿挪到窗前,发现窗户已经被钉死,只能打开一条十厘米左右的缝隙通风。透过玻璃,他看到楼下熟悉的社区花园,距离自由只有不到十米的垂直距离,却遥不可及。
书桌抽屉里空空如也,衣柜里只有几套宽松的居家服。当他检查枕头下方时,发现了一张被刻意留下的照片——孤儿院火灾的新闻剪报,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年幼的白黎站在围观人群中,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这是挑衅,还是某种坦白?祁煜的手微微发抖,将照片塞回原处。他必须保持冷静,假装顺从,直到找到逃脱的机会。
晚餐是精心熬制的骨头汤和易消化的米粥。白黎坚持要喂他,每一勺都吹凉了才送到嘴边。祁煜乖顺地接受这种照顾,甚至故意表现出依赖和感激。
"学校那边..."他小心翼翼地问。
"休学了。"白黎擦掉他嘴角的汤渍,"徐教授很理解,说等你康复了我再回去。"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像小时候一样。"
祁煜强迫自己微笑:"那诊所..."
"林护士长在帮你处理。"白黎收拾餐具,"别担心工作,养好身体最重要。"
这种全方位的接管令人窒息。当晚,祁煜在浴室镜柜深处发现了一管被刻意藏起的药膏——治疗约束带摩擦伤的那种。这显然是林姐留下的暗号,表示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淋浴时,祁煜刻意背对着摄像头,用湿手指在雾气蒙蒙的玻璃上写下"SOS",然后迅速擦掉。他不知道这能否被任何人看到,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求救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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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深夜,祁煜被轻微的响动惊醒。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下一道银线。门缓缓打开,白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什么发亮的东西。
祁煜立刻闭眼假寐,通过睫毛的缝隙观察。白黎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将那个发亮的东西放在床头——是他的旧手机,已经充满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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