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燃安抚的说道：“别紧张，就是跟你打听一下周琴的事。请问她今天来了吗？”
肉贩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用手示意了一下旁边那个空置位置，回道：“没有，她有好几天没来了。”
“因为生病没来吗？”他试图了解更多一点有关她的情况道。
这些人跟周琴都在这位置卖肉，卖肉时间也不短，想必平时都认识和熟知。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警察为什么问周琴的事，但肉贩鉴于他们的身份，还是老实回道：“应该吧，她自从生病后，就开始需要治疗，拉货什么的也越来越吃力。她这一个月，来的次数几乎很少。”
季冬燃抿了抿嘴，而后将许媛元的照片示意给他看，“那这个女人你们认识吗？”
他知道旁边几个商贩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同样也将照片亮给他们看了一眼。
被一直问话的肉贩将脸凑过来了认真查看，看了一会后，他才敢给出回答道：“不认识，但是对她有印象，她经常来琴姐摊位买肉，是琴姐的老顾客。我听琴姐聊过两句，说这个女人和老公感情不好，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琴姐见她不容易，而且两个孩子据说是同学，有时候会将肉便宜一点卖给她，还会有时候多送她一点肉。”
季冬燃心中有了答案，他继续问道：“他们两个私底下关系很好是吗？”
对方摇摇头，“私底下不知道，但每次那个女人来买肉，两个人都会聊一会。”
“一般都会聊些什么呢？”寻秒也开始问道。
肉贩再次摇头，“不清楚，我没怎么细听，应该就是普通的拉家常吧。他们两个的命运虽然不一样，但都是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孩子长大，彼此间难免有点惺惺相惜。”
“黄琴最后一次在菜市场是什么时候？他们最后一次在菜市场见面，你们还记得吗？”
“三天前吧，三天前，黄琴还来了，不过她状态明显很不好了。因为化疗，她整个身体还胖了一圈。听说她病情已经拖的很严重了，也根本没有再治疗的必要了。”
寻秒注意到了他话中的几个关键词，尤其是最句那句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恶性肿瘤一旦发展到晚期，确实很难再治疗好。
很多人为了维持生机，花了很多钱，人也受了很大罪，然而到了最后还是人财两空。
周琴还有一个孩子，她明知自己已经于事无补。
为了孩子，她应该不忍心再继续浪费钱治疗了吧。
反正自己迟早也是死，出于对许媛元的同情，她顺便就将张天亮一起杀了？
可如果仅仅是同情，这个理由是不是太单薄了？
“至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这个我就没关注了。”肉贩回答着她后一个问题。
从许媛元的手机信息来看，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周琴的内容。
这说明两人或许一开始就没有加联系方式，又或者为了让警方无迹可查，他们故意没留。
为了让警方不能轻易查到他们的关系，以及他们密谋的杀人计划，他们更是没有在手机上留下交流一句的痕迹。
“好，谢谢你的配合。”寻秒没有什么再问。
季冬燃也朝对方客气的点了点头，同样谢谢了他的配合。
两人正要结伴离开，对面一个女肉贩，却叫住了他们，“两位警察，等一下。”
寻秒缓住脚步道：“怎么了？”
对方抬了抬下巴，示意问道：“你们是在问周琴跟那个女人的事吗？”
很显然，刚才他们的问话和对话，她这边都有观察听到。
季冬燃确实也亮过许媛沅的照片给她看，他点头道：“你知道些什么？”
女肉贩也不知道自己提供的这个信息算不算有用信息：“不知道，不过前天中午我去买饭的时候，撞见过她们。”
前天？那也就是案发前？
从许媛元手机展示的内容来看，他们并没有找到跟黄琴有关的任何信息。
这或许是许媛沅有意而为之，因为她知道警方由于她丈夫的死，一定会查到她身上。
她不能留下周琴的痕迹，更不能留下他们杀人计划的痕迹。
线上既然不能交流，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秘密线下。
季冬燃忙调转了身子面向她，“在哪里撞见的？”
女肉贩依言说道：“前天中午我去买饭，看见她们两个在一个快餐店里吃饭。我看他们坐的很近，好像在聊很私密的事情。我还跟她们打了招呼，不过她们看到我似乎有点慌乱，本来正在说话，也立马停止了。我赶着买完饭回家给老伴吃，见气氛尴尬，我简单的打了一个照面，就走了。
季冬燃或许明白他们为什么看见熟人会慌乱，也戛然而止了他们的话题。
因为他们不是真的约着在吃饭，他们只是借着吃饭的时间和名义，在讨论当天晚上的杀人细节。
张天亮的死，从头到尾，不折不扣就是他们的一个完美计划。
计划的开始应该是，张天亮对许媛元有了后悔之心，于是他想办法求得她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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