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还没结束，温迪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失望的叹息和抱怨。
"什么嘛，摆明了就是有空！"
"校长这是变相承认了！"
"但谁敢去打扰他啊，要被处分的..."
芭芭拉松了口气："这下应该能平息一些了。校长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去年有个学生骚扰留学生，直接被停学了。"
温迪点点头，心里却还在担心空的情况。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被吓到？有没有人已经打扰到他了？
"我得去上课了。"芭芭拉看了看表，"你也是，别迟到了。"
温迪走向《音乐理论基础》教室，发现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的依然是空的话题。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心不在焉地翻着课本。
"嘿，你听说了吗？"一个红发女生凑过来，"有人查到表演系这学期确实有个转学生，但名单上是个假名！"
温迪心里"咯噔"一下。空确实说过公司给他安排了假身份...
"真的假的？什么名字？"旁边的人立刻围上来。
"好像叫...星辰？反正很假的名字。"
温迪悄悄记下这个信息。如果空用"星辰"这个名字注册课程，或许他能查到课表...
正当他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信息时，教室突然安静下来。温迪抬头，看见教授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教室——金发扎成马尾，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普通白衬衫和牛仔裤，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明星气质依然无法完全掩盖。
是空。
温迪的呼吸停滞了一秒。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音乐学院的课吗？
"同学们，"教授敲了敲讲台，"今天我们有位特别旁听生。这位是表演系的星辰同学，对音乐理论很感兴趣，经系主任批准来旁听本学期课程。请大家正常对待。"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温迪看到前排几个女生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空——现在应该叫星辰——礼貌地向大家点头致意，目光在扫到温迪时微微停顿，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请星辰同学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吧。"教授说。
空环顾教室，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温迪旁边的空位。
"这里有人吗？"他问，声音平静，仿佛他们真是陌生人。
温迪感到几十道灼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自己身上，喉咙发干："没、没人..."
"谢谢。"空优雅地落座，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全程表现得像个真正的转学生。
温迪用余光偷瞄身旁的人。近距离看，空的伪装其实相当到位：眼镜改变了眼睛的形状，发型也比平时朴素，甚至连坐姿都刻意调整得没那么挺拔。但那种独特的气质，那种在舞台上磨炼出的存在感，却是无法完全隐藏的。
"翻开课本第32页。"教授开始讲课，"今天我们讲调式转换..."
温迪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身旁坐着偶像兼新朋友的事实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机械地记着笔记，直到一张小纸条从旁边推过来。
[大巴上的约定还算数吗？]
温迪看着那行工整的字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快速写下回复：
[当然！不过现在全校都知道你了，没问题吗？]
空看完纸条，轻轻摇头，又写道：
[只是怀疑，没人确定。校长帮我挡了一波。课后能聊聊吗？]
温迪正要回复，突然听到教授严厉的声音："温迪同学！上课传纸条？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温迪猛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问题？他完全没听到！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温迪感到脸颊发烫，正准备老实承认自己没听清时，一张小纸条被不动声色地推到他手边。
他低头瞥了一眼，上面工整地写着："教授问：关系大小调的共同点是什么？"
得救了！温迪清了清嗓子："关系大小调共享相同的调号，比如C大调和a小调。"
教授严厉的表情缓和了些："正确。但下次请专心听讲，坐下吧。"
温迪如释重负地坐下，偷偷向空投去感激的一瞥。空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蜂拥而出，但几乎所有人都磨蹭着，目光不断瞟向空的方向。温迪看到几个女生已经蠢蠢欲动想上前搭话。
"星辰同学！"教授叫住准备离开的空，"能跟我去办公室一趟吗？有些课程安排需要确认。"
温迪看出这是教授在帮空解围。空礼貌地点头："当然，教授。"
他起身时，借着收拾书包的动作，迅速将另一张纸条塞进温迪手中，然后跟着教授离开了教室。
温迪等大部分人都走光了才打开纸条：
[中午12:30，图书馆三楼东侧历史区。那里人少。——S]
S，星辰的首字母。温迪将纸条小心地夹进课本，心情突然变得无比轻快。他哼着小曲走出教室，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几个女生狐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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