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吧!我的爱人——!!!”
这呐喊声仿佛触动了这个世界最本源的某种规则,庞大的信念之力混合着祭坛汇聚的魔法能量,化作一道无比粗壮、璀璨夺目的纯白色光柱,轰然冲天而起!光柱之中,甚至隐约可见无数代表“生命”的绿色光点和代表“灵魂”的蓝色光点在欢欣飞舞!强大的能量波动甚至让空间都产生了涟漪般的褶皱。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生”之渴望,与一股深沉至底的“死”之悲恸,在这里形成了奇异的共生。
门矢士悬浮在高空,品红色的衣摆在能量风中猎猎作响,面甲下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这什么年代的古早味苦情戏剧本?这悲情男主角的台词是哪个三流吟游诗人写的?”
这种强烈却在他看来过于“戏剧化”的情感表达,与他刚刚经历的宇宙级冰冷毁灭相比,显得如此……渺小甚至滑稽。
然而,就在他这念头闪过的刹那——
高空之上,那熟悉的、冰冷死寂的、足以冻结灵魂的蚀界能量毫无征兆地骤然凝聚!浓度和强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那个无法名状、仿佛由纯粹“蚀”之概念构成的恐怖存在再次浮现!它那没有固定形态的“躯体”似乎微微“偏向”了下方的祭坛,对那道冲天的、蕴含着极致“生”之渴望与逆转法则意图的光柱,产生了某种清晰的、“负面”的反应!
它似乎无法理解,或者纯粹厌恶这种试图“逆天改命”、强烈到试图扭曲规则本身的“存在”之力!
没有预兆,没有警告。
它只是简单地、漠然地,伸出了一部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仿佛是“虚无”本身的触须,对着下方那充满希望、悲怆、爱与牺牲的光柱,以及光柱核心那相拥的两人,轻轻一“抹”。
如同最高明的画家,用最黑的颜料,覆盖了画布上最亮眼的一笔。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产生任何爆炸。
那冲天的、蕴含着无限生机与渴望的光柱,那呐喊到声音嘶哑的青年,他怀中仿佛即将获得新生的爱人,那铭刻着古老智慧的祭坛,乃至以祭坛为中心、方圆数十公里的区域……所有的一切,物质、能量、空间、时间、情感、希望……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被彻底地、绝对地“抹除”了。
那里只剩下一种东西——“无”。一种连“空虚”都无法形容的、绝对的、令人看一眼就心智崩溃的“无”。
剩下的世界部分开始因为这核心区域的突然“缺失”而引发连锁性的规则崩溃。天空出现黑色的裂痕,大地开始无声地塌陷湮灭,魔法能量变得狂暴而混乱,远处的飞龙发出惊恐的哀鸣,如同世界末日。
整个过程,快得超越了时间的概念,冷漠得超越了任何语言描述的极限。
门矢士甚至还没来得及从那种“滑稽”感中脱离出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哪怕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那个世界的心脏就已经被挖走了,毁灭的瘟疫正在飞速扩散。
“妈的!!!”
一声压抑到极致、最终爆发的怒吼从门矢士的牙缝中挤出来!他狠狠一拳砸在极光帷幕的内壁上,坚固的次元壁垒都被他蕴含着狂暴力量的一拳砸得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无力的、炽烈的怒火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一直维持的冷静面具!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角有青筋在跳动!
“又他妈晚了一步!就一步!总是他妈的慢这一步!”他对着那片仍在不断扩大的“无”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嘶哑,“这种……这种乱丢垃圾的混蛋!这种根本不懂什么叫‘价值’什么叫‘毁灭艺术’的疯子!”
他猛地想起那个强行重置世界、给予“慈悲”的年轻魔王。
“要不是庄吾那小子刚折腾完一个世界,消耗过大正在休养……我真想现在就把他拉过来!让他好好看看!看看他费尽心力想要保护的‘可能性’,在这种东西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看看他所谓的‘至仁至善’,要如何应对这种纯粹的、不讲道理的‘否定’!!”
他受够了!彻底受够了!
这种无止境的、徒劳的追逐!
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世界以各种或荒唐、或悲壮、或宏大的方式在自己眼前被随手抹去,连一点残渣都不剩的无力感!
这简直是对他“世界破坏者”之名最恶毒的羞辱!
他体内的Decade力量因为这极致的情感而彻底沸腾暴走!品红色的能量如同失控的闪电般从他体内迸发出来,缠绕周身,将极光帷幕内部映照得一片狂乱!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再次燃烧本源,强行追踪那正在逐渐消散的波动,哪怕同归于尽!
就在他理智的弦即将崩断,被怒火彻底吞噬的刹那——
嘶啦——!
一道与他自身极其相似、却又在某些细微之处显得更加“沉淀”、更加“完成”的品红色极光帷幕,毫无征兆地、几乎是紧贴着他的帷幕边缘,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猛然撕裂了这个正在崩溃的世界的空间,硬生生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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