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妃抱着弘昼，看着皇帝躲闪的眼神，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 —— 他不是不知道真相，是不敢说，是被 “前朝压力”“太后态度”“宗亲看法” 捆住了手脚。她想起之前送甜椒包子时，他笑着说 “你的辣椒最对朕胃口”；想起推行新政时，他说 “你想试试，朕便给你机会”；那些温暖的瞬间，此刻都像泡沫一样碎了，只剩下 “需要时间”“暂禁足” 的敷衍。
“好，我回碎玉轩。” 翠妃没再争辩，只是抱着弘昼，转身就走 —— 她知道再争下去也没用，皇帝的 “两难”，本质上是 “江山” 和 “她” 之间的选择，而她，显然不是那个优先项。
刘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着皇帝躬身：“陛下，老奴斗胆进言，二十年前皇后能栽赃老奴，现在能栽赃翠贵妃，要是不彻底查清，以后还会有更多人遭殃。老奴愿意去大牢作证，把所有事都说清楚。”
皇帝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李德全安排人送刘嬷嬷去安全屋。他看着翠妃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又看了看地上的假证据，手指紧紧攥着绢帕，指节都泛白了 —— 他不是不想平反翠妃，是不能。周大人他们手里握着漕运、盐铁的权力，要是真闹起来，江南的赋税都可能出问题；太后那边，要是惹她生气，宗亲们说不定会联合起来逼他立太子；还有漠北的藩王，最近本就蠢蠢欲动，要是传出 “皇帝偏袒通敌贵妃” 的消息，说不定会趁机作乱。
“陛下，该处理剩下的事了。” 李德全小声提醒，“保守派大臣还在闹，华妃哥哥的人还在殿外等着，宗亲们也想知道您的最终决定。”
皇帝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龙椅，声音恢复了威严：“周大人，你们都退下！关于翠妃的事，朕会亲自彻查，不许再私下议论，更不许再喊‘严惩妖妃’，否则以‘惑乱朝纲’论处！华妃哥哥，你带你的人，负责看守景仁宫，不许任何人进出；李德全，你负责整理所有证据，明天送到朕的御书房。”
周大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冷厉的眼神吓住，只能不甘心地跟着其他大臣退了出去。皇后被架走时，突然回头，对着皇帝喊：“陛下！你不能信翠妃！她是妖妃！她会毁了大清的！”
皇帝没理她，只是看着殿里狼藉的场面 —— 地上的假证据、打翻的甜汤、散落的甜椒月饼，还有那支掉在地上的珍珠钗（翠妃刚才不小心掉的），心里像被堵了团棉花，闷得发慌。
而殿外，翠妃抱着弘昼，慢慢往碎玉轩走。月光洒在宫道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华妃和端嫔跟在她身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别担心。” 翠妃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点释然，“他愿意禁足皇后，解除我的禁足，已经是进步了。至于彻底平反，我可以等 ——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大不了就跟景仁宫耗到底，跟那些老顽固耗到底，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没通敌，没挪用国库，我的新政，不是‘乱纲常’，是让宫里的人活得更像人。”
华妃点点头，掏出块甜椒糖递给她：“对！咱们耗得起！我哥哥已经安排人盯着景仁宫和保守派大臣了，他们要是敢耍花样，咱们立刻就知道！”
端嫔也跟着说：“我明天就去太医院，让李医士帮忙整理景仁宫下毒、换药的证据，再加上刘嬷嬷的证词，总有一天能彻底揭穿皇后的阴谋！”
翠妃接过甜椒糖，放进嘴里，甜辣味在舌尖散开，稍微驱散了点心里的凉意。她看着怀里熟睡的弘昼，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里默默说：弘昼，额娘一定会给你一个清白的额娘，给碎玉轩的人一个公道，给所有被景仁宫迫害的人一个说法。
可她不知道，此刻景仁宫的偏殿里，张嬷嬷的贴身宫女小红正对着被禁足的皇后小声说：“娘娘，奴婢已经联系上周大人的门生了，他们会继续在朝堂上弹劾翠妃，还会找机会把刘嬷嬷灭口！另外，奴婢还在碎玉轩附近埋了‘通敌书信’的草稿，只要找到机会，就能再次栽赃翠妃！”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狠得像毒辣椒：“做得好。翠妃想跟本宫斗，还嫩了点！就算被禁足，本宫也能让她翻不了身！等着吧，中秋家宴只是开始，本宫一定会让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悬念像宫道上的影子，跟在翠妃身后 —— 皇帝会不会真的彻查？保守派大臣会用什么手段继续弹劾？小红说的 “通敌书信草稿” 会不会被找到？刘嬷嬷的安全能不能保证？这些疑问，像一颗颗没成熟的辣椒籽，在月光下悄悄发芽，等着在接下来的较量中，炸出更惊险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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