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吹你当年的事!”张婶端着一盘炒蚕豆和一碟花生米走进来,没好气地拍了下张大哥的后脑勺,“人家小王是要参加道宗选拔的人,别被你带坏了。”
张大哥缩了缩脖子,嘿嘿笑道:“我这是传授经验!小王啊,你可别听你婶的,道宗选拔没什么难的,只要你灵力够了,石碑一亮,就能进去。难的是后面……”
他忽然压低声音,脸上的醉意消散了几分,眼神也变得凝重:“你知道道宗为什么每年招这么多弟子吗?”
王志摇头:“不是为了星空试炼场?”
“那只是个幌子。”张大哥灌了口酒,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真正的原因,是边关的战城快守不住了。”
“战城?”
“嗯。”张大哥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主域与星空各族的边界,有九十九座战城,像钉子一样钉在空间裂缝旁。那些异域修士,尤其是噬星族,整天想着冲进来掠夺资源,战城就是第一道防线。”
他拿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道宗的弟子,十成里有七成要派去战城。那里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每天都要面对数不清的异域修士,灵力耗尽了就用肉身拼,兵器断了就用拳头砸。我当年在第三十七座战城做伙夫,亲眼看到一个刚入元婴的小道童,为了堵住裂缝,抱着炸药包就冲了进去……”
张大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拿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那时候,我们总说‘十去九不还’。能活着回来的,要么是修为通天的强者,要么是运气好到逆天的家伙。更多的人,就永远留在了那里,连座衣冠冢都未必能留下。”
王志沉默了。他想起了中域的惨状,想起了玄尘长老留下的丹炉碎片,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压抑。原来无论在哪片天地,守护都需要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
“那你为什么……”王志想问他为什么回来了。
张大哥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释然:“当年我被一块碎石砸中了腿,成了废人,被送了回来。刚开始我恨啊,恨自己不能再上战场。可后来看着你婶每天为我熬药,看着院子里的青菜发芽,我才明白,能活着守着这烟火气,也挺好。”
他拍了拍王志的肩膀,力道不轻:“小王,你是个好苗子,比我当年见过的那些天才都沉稳。如果真进了道宗,到了战城,记住一句话——别硬拼,活着才能守护更多人。”
“我知道了,张大哥。”王志端起酒碗,对着他举了举,一饮而尽。酒液的暖意中,多了一丝沉甸甸的分量。
张婶端着排骨汤进来,正好听到这话,眼眶一红:“别跟孩子说这些丧气话!来,小王,多喝点汤,补补身子。”
汤是用一种名为“星兽骨”的食材炖的,汤色乳白,散发着浓郁的灵气。王志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流遍全身,连日来探查主域消耗的灵力瞬间补满。
“张婶的手艺真好。”王志由衷赞叹。
“喜欢就多喝点。”张婶笑得眉眼弯弯,“你张大哥就是嘴碎,其实他比谁都盼着有人能守住战城。他常说,要是自己还能修上去,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再去守一次。”
张大哥嘿嘿笑着,没反驳,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望着窗外的篱笆院,眼神有些悠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大哥已经有了八分醉意,又开始吹嘘起来:“想当年,我在战城的时候,单手就能举起千斤重的城门!道宗的长老都夸我是块好料子,说我要是能突破元婴,肯定能当将军……”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张婶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喝多了就胡说,赶紧进屋睡去,别耽误小王休息。”
“疼疼疼!”张大哥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被拉进了里屋,临了还不忘回头对王志喊:“小王,加油!等你成了道宗弟子,别忘了回来给我带坛‘恒河星’……”
王志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对平凡的夫妻,就像主域无数普通人的缩影,他们或许修为低微,或许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份安宁。
回到小院时,天色已近黄昏。老槐树下,月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王志盘膝坐下,识海的混元元婴缓缓睁开眼,内大陆的山峦上,龙鳞般的光泽似乎又亮了几分。
他拿出那枚从灵域带来的平安符,符纸上的纹路在月光下闪烁。张大哥的话犹在耳边,战城的惨烈,道宗的守护,星空的凶险……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主域并非世外桃源,平静之下,暗流早已汹涌。
“道宗……星空试炼场……”王志低声自语。他能感觉到,那股窥视的目光又来了,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带着探究与评估。
玄元山之巅,高塔之上。
麻衣人看着水镜中静坐的王志,眉头微皱:“这小子还是没动静,难道真不想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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