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受挫,客栈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金不换那边似乎加快了进度,东厢房夜里传来的异响越来越频繁,那“梦魇萝”的花香在夜间也越发浓郁,闻久了让人头晕目眩,心神不宁。
郭芙蓉甚至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药引子在锅里熬。
白展堂急了,决定兵行险着,亲自夜探东厢房。
月黑风高夜。
白展堂换上夜行衣,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飘向后院。
他避开在门口如石雕般的冷石,绕到房屋侧面,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在窗纸上捅开一个小洞,凑上去往里看。
屋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金不换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前放着一个小巧的铜鼎,鼎下幽蓝色的火焰跳跃着,鼎中翻滚着粘稠的、色彩诡异的液体,散发出那股熟悉的甜腥味。
那几株“梦魇萝”就被栽种在几个花盆里,放在铜鼎周围,花瓣在黑暗中微微发光,无风自动。
更让白展堂头皮发麻的是,他看见金不换咬破指尖,将几滴鲜血滴入铜鼎,那鼎中的液体瞬间沸腾得更剧烈,隐隐似乎有凄厉的嘶吼声传出。
金不换的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嘴角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虔诚。
就在这时,金不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视线如电,直射白展堂藏身的窗口!
白展堂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缩头,屏住呼吸,贴在墙根阴影里一动不敢动。
屋里传来金不换冰冷的声音:“外面好像有只小老鼠。去,看看。”
脚步声响起,是冷石!
白展堂暗叫不好,施展轻功,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往回溜。
刚窜回自己房间,关好门,就听到后院传来冷石毫无感情的声音:“无人。”
金不换“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白展堂背靠着房门,心脏怦怦直跳,冷汗湿透了衣背。
他确定,金不换绝对发现他了!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第二天,白展堂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跟众人一说,大家都吓傻了。
“滴血?鼎里还有叫声?”郭芙蓉声音发抖,“他、他是不是快炼成了?”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李大嘴脸如死灰。
佟湘玉这回是真哭了,抱着那装着一千两银票的盒子,像是抱着自己的棺材本儿:“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银子没捂热,就要变成药渣了……”
吕秀才焦躁地踱步:“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怎么走?”白展堂苦笑,“那俩门神看着呢!而且,你觉得他会让我们这些‘药引’跑掉吗?”
绝望笼罩着所有人。
莫小贝忽然小声说:“要不……我们试试帮他炼成?”
众人看向她。
“你看啊,”莫小贝分析道,“他炼这毒,看起来也挺费劲的,还要用自己的血。我们要是假装配合,让他觉得我们是最好的药引,然后找机会在关键时刻捣乱,比如……往他那鼎里扔点东西?”
“扔什么?”郭芙蓉问。
“什么都行啊!巴豆粉,辣椒面,我的糖葫芦……”莫小贝掏出一根黏糊糊的糖葫芦。
众人:“……”
就在这一片混乱和绝望中,吕秀才猛地一拍大腿:“有了!”
他快步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拿出一本更破更旧的书。
“这是我曾曾曾祖辈传下来的手札,里面好像提到过一种应对奇门毒术的偏方!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需以至浊至秽之物,破其至纯至阴之局!”
“至浊至秽?”众人面面相觑。
李大嘴福至心灵,猛地指向后院茅房:“大粪?!”
吕秀才艰难地点点头:“理论上……是的。而且,需要新鲜出炉的,热气腾腾的……”
一阵沉默。
郭芙蓉干呕了一下:“秀才……你确定你祖先不是搞清洁的?”
白展堂却眼睛一亮:“茅房……对啊!那地方,他那怪花总没种过去吧?而且,足够‘浊秽’!关键是,怎么扔进去?”
计划,朝着一个味道浓郁的方向,狂奔而去。
最终方案:由轻功最好的白展堂负责主攻,在黎明前最黑暗、也是金不换可能最专注炼毒的时刻,将“秘密武器”投入铜鼎。
其他人负责制造混乱佯攻,吸引冷石和寒铁的注意力。
“秘密武器”的采集工作,由李大嘴含泪负责。
他用一个厚实的瓦罐,小心翼翼地从茅房里取得了“原料”,封好口,递给白展堂时,手都在抖:“老白……全靠你了……”
白展堂接过瓦罐,表情悲壮得像要赴死。
他深吸一口气,立马就后悔了,赶紧将那瓦罐牢牢绑在身后。
三更天。
月隐星稀。
东厢房内,灯火通明。
铜鼎下的火焰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鼎中的液体翻滚如沸,色彩变幻不定,那凄厉的嘶吼声越来越清晰,甚至隐隐有扭曲的面孔在液体表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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