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蓉摸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此事定有蹊跷。我看这人绝非善类,说不定是西域来的妖人,用那邪术操控妖物!”
吕秀才摇头晃脑:“非也非也。芙妹,子不语怪力乱神。或许只是某种罕见的萤火虫,或者……或者是一种会发光的菌类?”
佟湘玉最关心实际问题:“我管他小宠大宠,只要不损坏我客栈财物,不吓跑其他客人,他爱养啥养啥。大嘴!还不快把缸盖盖上!想招苍蝇啊?”
风波看似平息,但一种诡异的气氛已然在同福客栈弥漫开来。
那位客人整日闭门不出,只有送饭时白展堂能瞥见一眼,房里那长条包袱始终立在床头。
而更怪的事,接踵而至。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贝抱着她新得的、视若珍宝的糖人儿在院里玩,不小心脱手,糖人儿滚到了甲字号房门口。
小贝蹑手蹑脚想去捡,却见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极低的、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不像人言,倒像是……虫子在摩擦翅膀?
她好奇地扒着门缝往里瞧,只见那青衫客人正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着那个长条包袱,灰布已经揭开,里面赫然是一个暗红色的木匣,匣子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
客人正对着木匣低声念叨着什么,神情专注,甚至带着几分虔诚。
莫小贝正看得入神,那客人突然转头,目光如电,直射门缝。
小贝“呀”了一声,吓得扭头就跑,糖人儿也顾不上了。
午饭时分,李大嘴端着给客人准备的饭菜上楼,经过二楼走廊时,隐隐闻到从甲字号房飘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非兰非麝,有点甜腻,又带着点腥气,闻久了竟有点头晕眼花。
他放下饭菜回来,对众人描述:“那味儿,邪性!比怡红楼姑娘们的胭脂水粉味儿还冲鼻子!”
郭芙蓉越发断定此人是妖邪之辈,摩拳擦掌,准备“替天行道”。
吕秀才则开始翻箱倒柜找他的那些杂书,想查出那木匣和符文的来历。
白展堂忧心忡忡,对佟湘玉说:“掌柜的,我看这人来者不善,咱得留个心眼,别是冲着咱们谁来的吧?我可是……”
他做了个偷东西的手势。
佟湘玉心里也打鼓,但嘴上强硬:“怕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能在咱七侠镇、在同福客栈翻天不成?再说了,邢捕头和小六……”
她说到一半,自己都没了底气,那两位爷的靠谱程度,实在堪忧。
真正的戏剧冲突在第三天晚上爆发了。
是夜,月黑风高——并非形容词,而是真的月黑风高,乌云蔽月,狂风刮得客栈门窗哐哐作响。
众人都已睡下,只有大堂留着一盏气死风灯,摇曳着昏黄的光。
突然,甲字号房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东西被打碎的声音,还有那青衫客人一声压抑的低吼。
浅眠的白展堂第一个惊醒,披衣而起,侧耳倾听。
佟湘玉也惊醒了,隔着门小声问:“展堂,咋回事?”
这时,甲字号房的门“嘭”地从里面被撞开,那青衫客人跌跌撞撞冲出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脸上竟带着几分惊恐。
他背上的长条包袱不见了,手里却紧紧攥着那个暗红色木匣。
木匣此刻正在剧烈震动,匣缝里透出忽明忽暗的绿光,伴随阵阵低沉的、令人牙酸的嗡鸣声。
“不好!它……它要出来了!”客人声音发颤,全然没了之前的镇定。
这番动静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郭芙蓉提着灯笼,吕秀才举着蜡烛,李大嘴拿着擀面杖,莫小贝也揉着惺忪睡眼跟在后面,众人聚在走廊上,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状若疯狂的客人。
“客官,这深更半夜的,您这是演哪出啊?”佟湘玉壮着胆子问。
那客人却不答,只是死死抱着木匣,对着空气大喊:“我知道你来了!何必藏头露尾?有本事现身一战!”
恰在此刻,客栈大门外传来一阵缓慢而清晰的马蹄声,“哒、哒、哒”,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客栈门口。
门是开着的,众人惊恐地望向门外漆黑的夜色,只见一个矮胖的身影,骑在一匹更加矮瘦的毛驴上,正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那驴上之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却皱巴巴沾满油渍,脑袋溜光锃亮,在昏暗灯光下像个大号夜明珠,一张胖脸堆满和气的笑容,活脱脱像个弥勒佛。
“阿弥陀佛,”那胖和尚唱了个喏,声音洪亮,与他的体型十分相配,“贫僧路过宝地,忽感此地妖气冲天,特来查看。施主们,夜里不安生,所为何事啊?”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青衫客人手中的木匣上,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青衫客人如临大敌,将木匣护在身后,厉声道:“秃驴!你我之间的恩怨,与旁人无关!休要伤及无辜!”
胖和尚呵呵一笑,拍了拍毛驴的脖子,毛驴听话地停下。
他笨拙地翻身下驴,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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