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下馒头渣,掏出笔记本电脑——这玩意现在主要功能是当砧板切蒜,敲了敲黑屏的电脑,语气兴奋:“掌柜的,核心思路就一句:让七侠镇的老百姓,吃饭之前都得先来咱这儿打卡!我管这叫‘饭前祈福’生态闭环。”
白展堂正用抹布耍流星镖,闻言手腕一抖,抹布“啪”地糊在吕秀才刚写好的“同福外卖”旗子上,语气调侃:“祈福?你咋不直接说让灶王爷给咱打工呢?”
吕秀才推开糊脸的抹布,眼镜片上全是兴奋的光晕,语气激动:“白大哥此言差矣!李兄的策划案深得互联网思维精髓!你看这句‘通过高频次的餐饮消费场景切入低频次的江湖社交需求’,简直振聋发聩!”
郭芙蓉扛着扫帚从大堂横插进来,语气不耐烦:“说人话!”
“就是忽悠他们多来吃饭,顺便听秀才讲论语。”我言简意赅。
佟湘玉的水烟杆“咚”地磕在账本上,语气带着火气:“额不管啥高频低频,你就说月底前,咋能让对面怡红楼那帮小贱人哭出声来?”
机会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像在提案会上面对投资人,语气自信:“打价格战太low!咱们玩降维打击——推出‘侠客套餐’,买卤味拼盘送秀才亲手批注的《武林秘籍》手抄本,买羊肉泡馍附赠小郭姐姐‘防身术体验课’!对了,大嘴再研发个‘量子佛跳墙’,就说吃了能增加内力……”
后院瞬间死寂,莫小贝啃糖葫芦的声音格外清脆。
李大嘴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油光瓦亮的脸上写满震撼,语气茫然:“量子……佛跳墙?那玩意儿是拿啥量子做的?”
“概念!主要是概念!”我挥舞手臂,像在拖动一片无形的PPT,语气急切,“就是噱头,跟您那‘五香鱼皮’一个路数!吃的是意境!”
白展堂凑近我,压低嗓音,语气提醒:“兄弟,忽悠掌柜的行,别把大嘴带沟里。他真敢往汤里加香炉灰你信不信?”
果然,李大嘴眼神开始迷离,喃喃自语:“意境……那是不是得用点夜明珠粉提鲜……”
危机酝酿中,但我顾不上了,佟湘玉的眼睛已变成两枚铜钱形状,她拍板,语气果断:“整!就这么整!展堂去印传单,秀才写秘籍,小郭准备上课,大嘴……额滴神你还是正常做菜吧!”
接下来的日子,同福客栈变成了创业公司。
吕秀才熬夜写的“秘籍”满篇错别字,把“凌波微步”印成“淋波微步”;郭芙蓉的“体验课”一拳把学员捶进了医馆;白展堂发的传单因涉嫌堵塞交通,被邢捕头全数没收。
唯一成功的是“量子佛跳墙”——李大嘴往汤锅里扔了把荧光石,夜晚能发光,引得全镇百姓端着碗来围观,销量翻了三倍不止。
但灾难在第七天爆发,对面怡红楼的赛貂蝉不知从哪搞来我的“商业计划书”(被我垫桌脚那张),依样画葫芦推出“仙子套餐”,买胭脂送凌腾云签名画像,还雇了说书先生编排同福客栈“用妖术做菜”。
佟湘玉攥着揉皱的计划书,指尖发白,语气愤怒:“李奋斗!这就是你说滴降维打击?额看是降智打击!”
屋漏偏逢连夜雨,吃了发光佛跳墙的娄知县连夜腹泻,派人来查。
祝无双端详着汤里没化开的荧光石,温柔补刀:“师兄,这石头……好像是你上次从衙门证物房顺回来压咸菜的那块?”
白展堂脸“唰”地青了,语气辩解:“我那叫借用!借用!”
全乱套了,我蹲在院墙根,感觉职业生涯走到了尽头。
原来穿越了也逃不过方案扑街的命运,那些KPI、ROI、用户留存率,在这些活生生的人面前,屁都不是。
郭芙蓉一屁股坐我旁边,递来半个烤红薯,语气直接:“喂,产品经理,你那套不行啊。江湖事,得江湖了。”
“怎么个了法?”
“赛貂蝉不是雇人胡说八道吗?”她掰开红薯,热气腾腾,语气豪爽,“今晚我去把她家屋顶掀了,保证她明天没脸开门!”
“……这是物理攻击啊芙妹!”
“管用就行!”她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就在此时,吕秀才抱着一摞“秘籍”冲过来,眼镜歪在一边,语气急切:“李兄!我想通了!与其卖秘籍,不如办‘科举冲刺班’!七侠镇多少学子苦无门路,此乃刚需啊!”
佟湘玉的声音从头顶飘来,语气嘲讽:“刚需?刚需能当饭吃?额看你是刚睡醒!”
我抬头,看见她倚在二楼栏杆上,月光给她的绛紫裙褂镶了道冷边,她没看我,望着远处怡红楼的灯火,慢悠悠道:“李奋斗,你那些花样,额早就看明白咧。不就是想让人多来、多花银子嘛。可同福客栈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花样。”
“那靠啥?”
“靠人。”她终于看我,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展堂的腿脚,秀才的酸文,大嘴的瞎琢磨,小郭的莽撞,无双的实诚,还有小贝的调皮……凑在一起,才是同福。你非要给活人套上数据的笼头,能不炸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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