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松了口气,语气庆幸:“原来是醋搞的鬼!吓死额了!还以为是龟甲显灵呢!”
刘百万却不依不饶,语气强硬:“我不管井里冒啥!我就问这龟甲卖不卖?”
局面又僵住了。
龟甲的真伪和井水的怪象纠缠在一起,成了糊涂账。
我看着这群人,看着那块引发一切麻烦的龟甲,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荒谬感。
我们整天研究古人留下的东西,想从中找到智慧、规律、真相,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荒诞不经,一群人为了一块可能毫无价值的破烂争得面红耳赤,而真相可能就像那口井一样,只是打翻了一坛子醋。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拿起那块龟甲,仔细摩挲着上面的刻痕。
纹路粗糙,磨损严重。
凭借我有限的经验和直觉,这玩意儿……年代可能没那么久远。
做旧手法也不算高明。
我抬起头,看着殷切的吕秀才,贪婪的佟湘玉,势利的刘百万,警惕的老白,懵懂的郭芙蓉,看热闹的莫小贝,还有一脸无辜的李大嘴和祝无双,语气平稳:“这块龟甲,经过我初步判断,刻痕较新,磨损痕迹不自然,材质……也存疑。是赝品的可能性很大。”
寂静。
然后是炸锅。
“假的?”吕秀才第一个跳起来,脸涨得通红,语气反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物古意盎然,气韵生动!张研究员,你是否看错了?”
佟湘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丢了一大锭银子,语气失望:“假的?额滴神呀!白高兴一场!”
刘百万则嗤之以鼻,语气嘲讽:“哼!俺就说嘛,哪有那么多宝贝!亏得俺没上当!”
他带着家丁,拂袖而去。
老白长长出了口气,拍拍胸口,语气松快:“假的啊?假的就好!假的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郭芙蓉撇撇嘴,语气无趣:“切,没劲!我还以为能见证啥历史时刻呢!”
莫小贝舔着糖葫芦,语气得意:“本来就是破乌龟壳子嘛!”
李大嘴在围裙上擦着手,语气安心:“哎呀妈呀,虚惊一场!我的汤没事就好!各位,一会儿开饭了啊!”
祝无双温柔地笑了笑,语气欣慰:“没事就好,井里的泡泡好像也小多了。”
一场风波,似乎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要平息了。
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吕秀才还在那里捶胸顿足,不相信他的重大发现就这么泡汤了。
佟湘玉虽然失望,但眼珠子还在转,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而我,看着手里这块“赝品”龟甲,心里却升起另一个疑问。
如果它是假的,谁做的?
为什么做?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乱葬岗,还被当成真品送到我所里?
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名堂?
七侠镇这地方,水果然他妈的深得很。
我这考古的,看来不止要会挖坟,还得会扒开活人那层皮,看看底下藏着啥。
佟湘玉已经换上了笑脸,开始张罗,语气轻快:“行了行了,一场误会!展堂,快去招呼客人!秀才,别纠结了,快算账!小郭,桌子擦干净点!大嘴,饭好了没?可饿死额咧!”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样。
同福客栈继续着它吵吵嚷嚷的日常。
我收起龟甲,打算带回所里再做进一步分析。
这玩意儿,也许不值钱,但引发的这出闹剧,倒是比任何古墓都鲜活。
老白给我倒了碗水,语气歉意:“张兄,辛苦了啊,你看这事闹的。”
我接过碗,喝了一口,水有点涩。
“没事,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
这狗日的生活,到处都是真假难辨的“龟甲”,和莫名其妙就“冒泡”的井。
能咋整?
看着呗,偶尔,像今天这样,插句嘴,也许能让闹剧收场得快一点。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鬼地方,待久了,我怕我那点可怜的考古知识,都得被这帮人带偏到沟里去。
妈的,下次再有这种差事,打死也不来了。
额,不对,好像所里下一个项目,是考察七侠镇传说中的一个古墓群……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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