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瑶珈身上,等着看她的笑话。借礼服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更何况李常在明摆着是想羞辱她。
瑶珈放下酒杯,站起身,对着康熙和太后福了福身:“回皇上,太后,李姐姐的心意是好的,只是臣妾的礼服实在简陋,配不上姐姐的舞姿。再说,这礼服是臣妾特意为重阳节准备的,取‘简朴守礼’之意,若是借给姐姐,怕是有违初衷。”
她的声音清亮,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
太后笑了笑:“完颜常在说得有道理。重阳节本就该简朴些,你这份心意,哀家领了。”
康熙也点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心。比起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份简朴更可贵。” 他看向李常在,语气沉了沉,“既然你的舞衣脏了,那就下次再献吧。”
李常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瑶珈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她知道,这只是化解了一次刁难,后面还有更多的陷阱等着她。
献艺环节继续进行,瑶珈没有再出风头,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偶尔和太后说几句话,态度恭敬而得体。
宫宴快结束时,康熙忽然说:“完颜常在的礼服虽简朴,但上面的云纹绣得很有章法,是谁绣的?”
瑶珈连忙起身:“回皇上,是臣妾宫里的绣娘们绣的,臣妾只是画了个图样。”
“嗯,” 康熙点点头,“手艺不错。赏。”
李德全立刻奉上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对羊脂玉耳环,莹润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瑶珈谢恩后,回到座位上。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里,嫉妒少了些,多了些敬畏。
宫宴结束后,瑶珈在回储秀宫的路上,遇到了德妃。
“妹妹今天做得很好。” 德妃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赞赏,“既没失了体面,又让李常在吃了亏,还得了皇上的赏赐,一举三得。”
“多谢德妃娘娘夸奖,臣妾只是侥幸。” 瑶珈谦虚地说。
“不是侥幸,是智慧。” 德妃摇摇头,“在这宫里,有智慧的人才能活得更久。你要记住,有时候,不争才是最大的争。”
瑶珈心中一动,德妃的话,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臣妾谨记德妃娘娘教诲。”
德妃点点头,带着宫女离开了。
回到储秀宫,瑶珈卸下钗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今天虽然化解了刁难,但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酸痛。
“常在,您今天真是太厉害了!” 春桃兴奋地说,“李常在被皇上训斥的时候,脸都绿了!还有那个刘总管,听说已经被内务府总管训斥了,说他办事不力呢!”
瑶珈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刘总管背后是谁,她心里清楚。这次没能让她出丑,下次只会想出更恶毒的计谋。
“嬷嬷,” 瑶珈对刘嬷嬷说,“明天去给内务府送些点心,就说是感谢他们‘费心’准备的礼服料子。”
刘嬷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格格是想…… 敲山震虎?”
“算是吧。” 瑶珈拿起那对羊脂玉耳环,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让他们知道,我完颜瑶珈不是好欺负的。”
接下来的日子,后宫果然平静了许多。那些常在们再也不敢轻易刁难她,内务府的人也规矩了不少。
但瑶珈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要她还得宠,这些争斗就不会停止。
她开始利用这段平静的日子,充实自己。她跟着刘嬷嬷学习管理宫务,熟悉各种规矩礼仪;她静下心来读书作画,提高自己的才情;她还时常去慈宁宫看望太后,陪她聊聊天,下下棋,赢得了太后更多的喜爱。
这天,瑶珈正在给太后请安,德妃也来了。太后笑着说:“你们俩最近倒是常来,哀家这慈宁宫都热闹多了。”
德妃笑着说:“太后这里清净,臣妾喜欢过来。再说,还能向完颜妹妹学学画画,一举两得。”
瑶珈连忙说:“德妃娘娘说笑了,臣妾哪敢当。”
太后看着她们,忽然说:“哀家听说,下个月皇上要去承德避暑山庄,你们俩都在随行名单里?”
瑶珈和德妃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她们还没收到消息。
“回太后,臣妾还不知道。” 瑶珈说。
德妃也摇摇头:“臣妾也没听说。”
太后笑了笑:“应该快了。到了避暑山庄,你们可要好好伺候皇上,别给哀家丢脸。”
“臣妾遵旨。” 瑶珈和德妃齐声说。
从慈宁宫出来,德妃看着瑶珈,忽然说:“妹妹,到了避暑山庄,凡事要多加小心。那里不比宫里,人多眼杂,更容易出事。”
瑶珈愣了一下,没想到德妃会提醒她。她点点头:“多谢德妃娘娘提醒,臣妾会注意的。”
德妃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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