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珈的指尖拂过温热的粥碗。她何尝不明白,这更像是康熙与四阿哥演的一出戏,借八阿哥的名头,扫清所有障碍。而她和德妃,不过是这场戏里,被推到台前的棋子。
“刘嬷嬷,” 她忽然说,“把那本后宫舆图拿来,本宫要重新标注。”
新的舆图上,德妃的势力范围又扩大了些,几乎与她的承乾宫连成一片。淑嫔的红圈旁,多了个小小的 “安” 字 —— 是小皇子的名字。冷宫的黑杠被涂得更深,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娘娘,” 小石头捧着封信进来,是完颜洪烈送来的,“老爷说,纳兰明珠在狱中招了,说八阿哥曾想联合蒙古的部落,推翻皇上……”
瑶珈拆开信,父亲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显然是写得匆忙。她忽然想起那首《平沙落雁》,想起康熙说的 “家国情怀”。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场势力争斗,早已关乎江山社稷。
德妃派人送来贺礼时,瑶珈正在给小皇子准备长命锁。金锁上的 “安” 字,是她亲手刻的,笔画圆润,没有丝毫锋芒。“告诉德妃姐姐,” 她将金锁放进锦盒,“本宫近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去永和宫道谢了。”
她知道,随着八阿哥势力的覆灭,她与德妃之间的平衡也被打破。从今往后,她们不再是盟友,而是潜在的对手。这后宫的势力版图,又将重新划分。
夕阳西下时,瑶珈坐在窗前,看着那本重新标注的舆图。上面的朱砂痕迹新鲜而刺眼,像刚凝固的血。她忽然明白,这后宫的势力划分,从来不是静止的,而是像流水一样,时刻在变。今日的盟友,可能是明日的敌人;今日的弱者,也可能在明日崛起。
“春桃,”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把那盒桃花酥给淑嫔送去,告诉她,安心养身子,宫里的事,有本宫在。”
她知道,在这盘复杂的棋局中,她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阵地,保护好身边的人。至于未来的势力如何变化,她无力掌控,也无需掌控。因为她明白,真正的权力,不是圈地为王,而是让人心甘情愿地追随。
夜色渐深,承乾宫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颗颗在暗夜中坚守的星辰。瑶珈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刚入宫时的自己,小心翼翼地在各宫势力间周旋,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如今,她已是婉妃,执掌承乾宫的大权,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懂得,不争,有时也是一种力量。
后宫的势力划分,就像天上的云,聚散无常。但只要守住本心,坚守底线,无论风云如何变幻,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瑶珈知道,这或许就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
那本重新标注的舆图,静静地躺在紫檀木匣里,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记录着后宫的风云变幻,也记录着婉妃在权力与人心之间,找到的那条属于自己的路。而这条路,将会引导着她,在这波诡云谲的后宫中,继续坚定地走下去,直到迎来真正的安宁与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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