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生死一线！
三寸的距离，在金色剑光面前，比一瞬还要短暂。
沈小虎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那道锋芒，剑光上的金色符文如同活过来的毒虫，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的印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滞，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识海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震颤，连“炁”的最后一丝流转都快要断绝。
“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他的识海。他想起了桃花村的爹娘，想起了教他《基础炁论》的老道士，想起了陈明静递护神玉佩时担忧的眼神——那些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自己青衫上的血迹上。
“不甘心……”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从骨髓里喷涌而出！他不是为了送死才走上擂台的！他要证明“炁”的价值，要让那些嘲笑他的人闭嘴，要带着师姐的期望活下去！
“观微步·碎！”
沈小虎做出了一个违背常理的动作——他没有继续后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半步！
这半步不是送死，而是要借着前冲的势头，强行扭转身体！他的脊椎发出“咔咔”的脆响，以一个近乎脱臼的角度向左侧弯折，右肩向前顶出，硬生生将心口的位置，偏移了寸许！
“嗤——！”
金色剑光擦着他的右肩掠过，带起一片血肉模糊！
肩骨被瞬间洞穿，金色的灵力如同跗骨之蛆，顺着伤口向心脏蔓延，所过之处，血肉瞬间焦黑，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剧痛如同海啸般拍击着沈小虎的识海，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但这寸许的偏移，终究让他避开了要害！
“嗯？”半空中的赵元昊发出一声惊疑，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沈小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如此极限的闪避，这已经超出了人类肉体的承受范围，近乎妖异。
“躲过一剑，躲得过第二剑吗？”赵元昊的杀意更盛，背后的光翼猛地加速扇动，周身的金色灵力再次沸腾，“灵种·千剑葬！”
随着他一声低喝，半空中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剑光，如同倾盆大雨，从四面八方射向沈小虎！这些剑光比刚才的“意剑”稍弱，却胜在数量庞大，每一道都锁定着沈小虎的四肢百骸，要将他凌迟处死！
沈小虎的右肩彻底失去了知觉，金色灵力的灼烧让他的半边身体都开始麻木。他靠着最后一丝“炁”支撑着身体，看着漫天射来的剑光，识海一片清明——他已经没有闪避的力气了，观微步的极限已到，“炁”也即将耗尽，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意志。
看台上的陈明静捂着流血的嘴角，死死盯着擂台上的沈小虎。她的青鸾帕已毁，护身灵力也消耗殆尽，却依旧倔强地站在那里，眼中的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绝望的通红。
“沈小虎……”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周围的修士们也屏住了呼吸，数万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浑身是伤的青衫身影上。他们看到了沈小虎右肩的血洞，看到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到了他眼中那抹不肯熄灭的光——那光比赵元昊的金色灵力更耀眼，更让人震撼。
“这小子……是个硬骨头啊……”有老修士感叹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换做是他们，在筑基后期的灵种之力面前，恐怕早已放弃抵抗。
金色剑光越来越近，沈小虎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被剑光灼焦的味道。他的“炁”感已彻底消失，识海因失血和剧痛而开始模糊，但他的右手，却下意识地摸向了胸口——那里，贴身藏着陈明静送他的护神玉佩。
玉佩的温润触感传来，如同一丝清泉，流入他干涸的识海。
“守住本心……你的‘道’，不弱于任何人……”
陈明静的声音突然在识海中响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沈小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想起了《基础炁论》的最后一页，那页被虫蛀了一半的残篇上，记载着一句晦涩的话：“炁散则无形，聚则为盾，心之所向，即是壁垒。”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炁”无形无质，怎么可能凝聚成盾？但此刻，在生死一线间，在护神玉佩的温润触感中，他突然福至心灵——
“炁”不仅是攻击的利器，更是守护的根基！当“炁”与精神力完全融合，达到“心炁合一”的境界时，就能凝聚成最坚固的壁垒！
漫天剑光距离他的胸口，只剩下不到五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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