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虽然疑惑,但还是依令收起了兵刃,但警惕并未放松。
为首者看向刘臻,语气缓和了些:“我叫罗岳,是‘守旧派’外围巡山队的哨长。你们是从‘岩心’逃出来的幸存者吗?奕辰长老他们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守旧派?!刘臻心中巨震!墨先生之前曾提及,守山人内部派系复杂,南方支脉多有“守旧派”,对总部阳奉阴违,或许可借力,亦需警惕!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
对方竟然知道奕辰长老和“岩心避难所”!是友是敌?是试探还是真心?
刘臻不敢轻易相信,谨慎道:“抱歉,阁下所言,我听不太明白。我们只是普通旅人。”
罗岳看了看刘臻,又看了看重伤的墨先生,似乎明白了他的顾虑,苦笑一声:“谨慎些是对的。如今这世道但请相信,我们对‘岩心’和奕辰长老绝无恶意。事实上,我们一直在暗中关注那边的局势,试图联系,但‘基金会’和‘神殿’(指逐星者)封锁太严今日见到你们,实属意外。这位长老伤势极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撑不过今晚。我知道附近有一处我们的秘密据点,有草药和医师,或许能救他一命。如何抉择,在于你们。”
他的话语诚恳,眼神坦荡,不似作伪。而且墨先生的情况确实危急,拖不得了。
刘臻心中激烈斗争。冒险相信陌生人,还是眼睁睁看着墨先生?
就在这时,墨先生似乎又恢复了一丝意识,极其微弱地动了动手指,嘴唇翕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信,他们,衣领,徽。”
刘臻心中一动,仔细看向罗岳的衣领内侧,果然看到一个用暗线绣着的、极其不起眼的、如同山峦叠嶂般的特殊徽记!这正是墨先生之前隐约提过的、守旧派内部使用的暗记之一。
墨先生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并示意可信。
刘臻不再犹豫,沉声道:“好!有劳罗哨长!若能救回长辈,感激不尽!”
罗岳松了口气,立刻下令:“快!准备担架!小心抬上这位长老!立刻返回三号哨点!”
队员们动作迅速,取出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将墨先生抬起。阿青紧紧跟在旁边。
罗岳对刘臻道:“小兄弟,也请一起吧。此地不宜久留,‘基金会’的巡逻队有时也会摸到这边来。”
刘臻点头,收起兵刃,跟随队伍快速离开废墟。
队伍行进速度很快,对地形极为熟悉,在黑暗的山林中穿梭自如。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被藤蔓和巨石遮掩的山洞口。
洞口有暗哨,与罗岳对过口令后,才放行进入。
山洞内部别有洞天,经过一段狭窄通道后,眼前出现一个较大的天然石窟,里面点着油灯,有十余名同样装束的人员驻守,看到罗岳带回陌生人,都露出惊讶警惕的神色。
“这位是张医师!快让他看看!”罗岳对一名正在整理草药的中年人道。
那张医师立刻上前检查墨先生的伤势,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伤及肺腑,邪毒攻心!非常棘手!需要立刻施针用药!快抬进里间!”
墨先生被迅速抬入旁边一个较小的洞窟。阿青想跟进去,被张医师拦住:“姑娘在外等候,莫要打扰。”阿青只得焦急地等在外面。
刘臻和罗岳留在外间。
罗岳让人拿来热水和干粮给刘臻和阿青,然后面色凝重地问:“小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岩心’到底怎么样了?奕辰长老他。”
刘臻见对方确实尽心救治墨先生,稍作沉吟,便将“岩心避难所”遭遇突袭、奕辰长老断后、他们几人侥幸逃脱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燃铁之心”和自身血脉等核心秘密。
罗岳听完,一拳砸在石壁上,脸色铁青,眼中充满悲愤:“果然还是没守住!‘基金会’!‘神殿’!这群该死的鬣狗!”他深吸几口气,压下情绪,“多谢你们带来消息奕辰长老是条好汉!这份情,我们‘守旧派’记下了!”
他看向刘臻:“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刘臻道:“待长辈伤势稍稳,我们还需继续南下。”
“南下?”罗岳眉头微皱,“如今南边也不太平。各方势力都在向藏龙江上游汇聚,听说‘万山之心’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吸引了无数牛鬼蛇神。你们此时南下,凶险异常。”
刘臻心中一动:“罗哨长可知具体缘由?”
罗岳摇头:“消息很混乱。有说发现了上古遗迹,有说有什么异宝出世,更有传言说‘它’的波动在南方出现了异常活跃的迹象,引得多方窥探。总之是一潭浑水。我们‘守旧派’势力主要在山区,对江上游那边的情况掌握有限,只知道现在那边龙蛇混杂,非常危险。”
“它”的波动异常?刘臻心中凛然,这与父亲和奕辰长老的猜测吻合。
就在这时,里间洞窟的门帘掀开,张医师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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