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扑通！扑通！
两人毫不迟疑地跪倒在地，哀求道：
“前辈！混元大仙！饶命！饶命啊！”
“是我等有眼无珠，冒犯天威，罪该万死！
“求大仙网开一面，留我等一条狗命！”
“我等愿臣服！愿奉大仙为主！为奴为仆，绝无二心！”
“就像……就像当年侍奉白骨大帝一般，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违逆！”
为了活命。
他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所有尊严，只求能有一线生机。
吴天目光平静地看着哀求的两人。
缓缓开口：
“你二人，修为已达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初期，放在任何一方大世界，都算是一方巨擘，实力确实不俗。”
“若能收归麾下，于我而言，确是两股不小的助力。”
“我手底下正好有好几个新生的世界需要强者坐镇守护，你们倒是合适的人选。”
苍帝和羽帝一听，心中顿时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刺眼的曙光！
他们连忙磕头如捣蒜，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争相表着忠心：
“多谢大仙不杀之恩！”
“我等必定竭尽全力，为主人守护世界，万死不辞！”
“愿为主人前驱，扫平一切障碍！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然而。
就在他们以为生机已现，甚至开始幻想未来在新主手下该如何表现之时。
吴天却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变得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但是！我不想收下你们。”
“什……什么？”
苍帝和羽帝猛地抬头。
脸上那卑微的笑容僵住，充满了错愕与无法理解。
明明前一刻还在说他们实力强、有用处，怎么转眼之间就……？
他们不明白。
自己已经放下了所有尊严，愿意为奴为仆，为何还会被拒绝？
吴天俯瞰着跪伏在地的二人，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与厌弃。
“我吴天，从不自诩为善类。”
“为争夺大道，为确立秩序，我曾覆灭世界，也曾屠戮过亿万生灵。”
“但那是立场之争，是道途之战，是为我麾下众生开辟生存空间的必然之举。”
“可你们呢？”
“你们身为混元无极，站在了此界众生的顶点，却未曾想过带领他们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也未曾想过探索自身大道之外的风景。”
“你们选择了最卑劣、最无能的方式，将屠刀对准了与你们同出一源的世界生灵。”
“将他们的血肉与魂魄当做维持你们地位的柴薪，当做你们苟延残喘的资粮。”
“你们简直是修行者中的耻辱。”
“还有，”吴天没有给他们任何辩驳的机会，声音陡然转厉。
“你们说自己侍奉白骨大帝，自诩为此界守护者。”
“那么，你们究竟守护了什么？”
“这方天地破碎了无数纪元，你们可曾想过去弥合一道裂缝？”
“那创世神死后执念不散，你们可曾想过去助他恢复一丝清明？”
“没有！”
“你们只是窃取了他的名号，借用他残留的威势，在这片废墟之上作威作福，满足你们那点可悲的权力欲。”
吴天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看穿了他们灵魂中最阴暗的角落：
“甚至，一个混乱、暴戾、永远无法完全清醒的白骨大帝，才最符合你们的利益。”
“因为只要他疯着，你们就能永远扮演‘代言人’的角色，享受他带来的权柄，而无须面对一个真正清醒、能够收回一切的创世之主。”
“你们不是他的臣子，而是寄生在他尸骸上的蛆虫。”
苍帝、羽帝被吴天那一声声的质问吓得魂不附体。
心里已经陷入恐慌之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们肯定就完了！
“不！并非如此！大仙明鉴！我等……”
二人刚想试图辩解。
“闭嘴。”
吴天一声轻喝。
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两人的喉咙，让他们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以为我不知晓？”
“时间对我而言，并非秘密。”
他一字一句，揭开了被他们刻意掩埋的真相：
“我已逆流时光，看尽了你们的过往。”
“我看到你们，还有那个早已死去的虚无行者，为了巩固你们的统治，为了掠夺更多的本源，如何一次次掀起血祭，残害本界生灵。”
“我也看到，每当有你们无法抵御的外敌出现时，你们又是如何用卑劣的手段去刺激沉睡的白骨大帝。”
“引诱他失控的力量去消灭敌人，却又在他可能恢复神智的关键时刻，用各种方法打断他的进程，让他重新陷入更深的疯狂。”
吴天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一些对白骨大帝的同情。
也有对苍帝、羽帝的厌恶憎恨。
“白骨大帝最终彻底堕落，化为只知毁灭的红毛怪物，固然有其自身执念沉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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