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裴渡亲自护元扶妤回崔家,余云燕皱眉问:“你不护着谢淮州?”
裴渡应道:“谢大人有事与杨少卿谈,让我先护送崔姑娘回崔宅。”
余云燕看了裴渡一眼,带着锦书钻进元扶妤的牛车车厢内:“这裴渡昨天还和我说只有阿妤一个主子,说他守着谢淮州是因谢淮州的安全至关重要,今儿个倒是听谢淮州的话,谢淮州让他来送你他就来送你!怎么今天谢淮州的安危就不重要了!”
“你昨天见了裴渡?”元扶妤颇为意外,“怎么没听你说……”
“就是那日在船上,瞧见裴渡空手抓箭,我自己试了试……我这种身手都抓不到,裴渡居然能抓到,我就去问了问这事儿……”余云燕满不在乎道。
这倒是,论起身形灵活和速度,即便是元扶妤在那会儿,裴渡似乎也没有赢过余云燕。
元扶妤轻笑一声,取了个茶盏,给余云燕取了茶,推到她手边:“裴渡怎么说?”
“裴渡说,他当年没能抓住射向阿妤的那支箭。”
元扶妤攥着茶盏,听了余云燕的话未曾开口,只是垂眸浅浅抿了口茶。
想起入京后头一次在裴渡的院子里,余云燕朝谢淮州掷出……被裴渡抓住的短刀。
想起射向谢淮州,却能被裴渡精准抓住的羽箭。
锦书每每都能抓住射向她的箭,是因为元扶妤知道自己的死因,所以让锦书日日练习。
可,裴渡……
“所以他天天练吗?”锦书看向自家姑娘,“我家姑娘也让我日日练,我在芜城的时候,之所以被我们家姑娘挑中,就是因为我手快。”
“怪不得你抓东西抓得那么准。”余云燕看着锦书道。
元扶妤转动手中茶盏,问余云燕:“裴渡还说什么了?”
“他就说,让我对谢淮州不要那么大意见。”余云燕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还说千百年来变法者无人善终,谢淮州推动阿妤的新政,就没有想过活到最后,谢淮州想完成阿妤的宏愿,他就护着谢淮州活到阿妤宏愿完成的那日,等新政结束……谢淮州会带着每一个手上染了阿妤血的人,一道死。”
这些元扶妤已经知道。
“裴渡还让我劝你……”余云燕望着元扶妤,“他说他劝你,你不会听。”
元扶妤轻笑:“劝我什么?”
“裴渡说,你和长公主的脾性几乎如出一辙,可你还小,你将来大有可为,或许现在谢淮州因你与阿妤太过相似,把你当做慰藉,但将来等一切尘埃落定你要是与谢淮州有了牵扯,是要被谢淮州连累的,不止是你……你们崔家都要被连累。”
见元扶妤不答话,余云燕在桌案下用腿撞了撞元扶妤的腿:“你长点心,那谢淮州……我承认长得的确是好看,你少女情窦初开的爱慕也很正常,可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人可以碰,有什么不可以碰。”
元扶妤一到崔府,立在崔宅门口的崔二郎便请元扶妤去他父亲院子,崔五娘和崔六郎要跟着,被崔二郎给挡了回去。
崔二爷人其实在回崔府的马车上就醒了,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直不敢睁眼。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只剩儿子在身边,这才敢起身,吩咐儿子悄悄将崔四娘请过来。
见元扶妤进了房间门,崔二爷猛地从床榻上起身,他额头已被包扎过,面无人色。
见元扶妤进门,他快步走到元扶妤跟前,语声带着急切恳求道:“四娘,四娘你可得救救二叔啊!我根本就没有派人去买过什么火药,你二叔哪有那个胆子!这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陷害我们崔家!”
崔二郎忙将房门关上:“父亲,你声小些。”
“二叔莫急,此事前因后果我已经知晓。”元扶妤示意崔二爷先坐。
崔二爷眼巴巴望着元扶妤,在崔二郎搀扶下落座。
元扶妤在崔二爷一旁坐下,同崔二爷道:“这案子是有人想拉崔家下水,但好在这次二叔当机立断,倒是没有给人留下什么把柄。那个指认二叔的瓷器铺子伙计也已招认了,此事与二叔无关。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二叔还是称病在家,暂且不要出去应酬了,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二堂兄去办。”
“好好好!”崔二爷听到元扶妤这么说,一颗心总算是落地,连连点头,又问道,“那这个案子了结之前,我便……还是对外称作昏迷?”
元扶妤点头:“如此可省去不少麻烦。正好……二叔这段日子在家养伤,与堂兄议一议崔家修通古道之前应该做哪些准备,二叔应提前去与那些官员商议协调。”
崔二爷在向上应酬这方面,还是极有经验的。
况且,这件事……是崔家给地方官送政绩的好事,应当不会太难。
先让崔二爷去办,若这中间有人找麻烦,元扶妤再从上面下手。
毕竟,崔家行商打交道最多的是下面那些官员和小鬼。
“修古道?”崔二郎诧异,追问,“四娘是说我刚刚去勘察过的那条古道,我们崔家出银子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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