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奠基现场时,沐荷将那粒从石碑里长出的紫花,种进觉醒书院的花坛。临风用紫斑竹做了块小木牌,上面刻着“此花承两世光”,插在花坛里时,竹牌的影子与石碑的刻痕连成线,像把明代的星光与此刻的日光系在了一起。
离开展会前,老教授送给沐荷个锦囊,里面装着观星阁的铜钥匙,钥匙柄上的荷纹与诗滢轩的门环完全相同。“当年璞玉的祖父说,觉醒之后要做三件事:让旧物认得新主,让老诗听得懂新歌,让人心装得下两世。”他握着沐荷的手,钥匙的温度透过掌心漫开来,“现在看来,你们都做到了。”
回程的路上,穿校服的男生忽然指着天边的晚霞,云朵的形状像本翻开的书,左边是《玉台新咏》的蓝布封皮,右边是孩子们的插画集。“您看!连云彩都在写新篇!”他手里的诗集被风吹得哗哗响,某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落了片紫花,花瓣的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光”字,是被星光吻过的痕迹。
回到诗滢轩时,荷池的新叶已经铺满水面,叶底的倒影里,觉醒书院的轮廓若隐若现。沐荷将铜钥匙挂在传文匣的把手上,钥匙晃动的影子落在《诗脉新篇》上,刚好圈住“觉醒之后,生生不息”八个字。临风从包里掏出块新雕的玉佩,是用觉醒书院的基石做的,上面刻着“新旧同辉”,石纹里还沾着点紫花的粉末,像把整个夏天的觉醒都收了进去。
案头的青铜镜映着天边的晚霞,镜背的凤纹与玉佩的刻痕在光里交缠,像璞玉与碧玉在轻轻颔首。沐荷知道,觉醒之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石碑上的刻、麦秆上的字、舞衣上的光,都不是凝固的瞬间,是文字的新骨在生长,是诗的新魂在展翅,是百年前的“以文为帆”,终成此刻的“向新而行”。
晨光漫进画室时,第一缕阳光落在玉佩上,折射出的光斑在宣纸上拼出条路,左边铺着竹简书的紫斑,右边镶着孩子们画的彩虹,尽头是朵正在开放的荷,花心站着两个小人,一个举着明代的星盘,一个拿着现代的平板,像把两世的牵挂都走成了路。沐荷望着那光,忽然听见荷池里的露珠滚落,声响很轻,却比蝉鸣更有力量,像无数个觉醒之后的心跳,在往更热闹的人间去——不是要忘记过去,是要带着旧土的温,往新的光里长,像那粒麦种,既认得明代的星,也开得出今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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