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选择之花
诗滢轩的“选择廊“里,陈列着两排荷形装置:左侧是地球的“可能树“,每个枝丫挂着1981年的不同选择——若沐荷当年未种下那株荷,若临风未画下麦田怪圈;右侧是平行宇宙的“结果花“,对应的枝丫上开着不同的花——星荷提前百年绽放,跨宇通讯早实现十年。最动人的一组对比,是1981年6月22日的选择:地球选择放飞风筝,平行宇宙选择埋下荷种,却在2200年的今天,让两池荷开出了相同的双瓣花,“是荷在告诉我们,所有选择的终点,原是同一片荷塘。“
“太奶奶说,荷的生长里藏着所有答案。“荷明给来访的孩子们展示荷禾2061年的《选择图谱》,其中用数据证明:无论1981年做了怎样的选择,两个宇宙的荷最终都会在谷雨这天绽放双瓣花,差异只在于花瓣上的纹路——地球的带着水纹,平行宇宙的嵌着星砂,但纹路的走向完全一致,像河流与星轨,最终都奔向同一个海洋。而最新的量子计算显示,两个宇宙的“荷文明发展指数“在2200年达到了100%重合,“是荷的生长,替我们抚平了所有选择的褶皱,让不同的路最终都通向同一种美好。“
全球荷友会发起了“双宇荷书“活动,让地球与平行宇宙的人通过荷传递书信。叙利亚的女孩写给平行宇宙的自己:“我这里的荷开了,你那里的呢?“收到的回信画着星荷,旁边写着:“它也开了,和你的一样美。“火星荷园的宇航员寄出1981年的荷种照片,平行宇宙的回应是星荷种子的影像,两种种子的胚芽在照片里朝着对方弯曲,形成心形的弧度,“是选择在荷的传递里失去了重量,让所有宇宙的人都明白,我们共享同一份花开的喜悦。“
在“选择日“庆典上,荷明让两个宇宙的代表同时按下时空谐振仪的按钮。当频率稳定在19.81Hz,两池荷的花粉突然在空中交织成网,网的节点处浮现出1981年的关键选择时刻:沐荷弯腰插苗的瞬间,银发女子伸手接星砂的刹那,两个动作在光网中重叠成个完整的圆,圆心里的荷种同时裂开,发出相同的“啪“声,像所有宇宙的荷在同一刻苏醒,“是选择在荷的绽放里找到了意义:不是哪条路更好,是所有路的尽头,都有荷在等你。“
四、宇宙同辉
夏至的“双宇大典“上,地球与平行宇宙的双生荷园通过量子投影连成一片。诗滢轩的广场上,1111名来自两个宇宙的人围成环形,每人手中捧着半朵荷——地球端是粉白花瓣,平行宇宙端是青金花瓣,合在一起恰好是朵完整的19瓣双生荷。当荷明将1981年的荷种标本放在环中央,所有花瓣突然同时转向标本,形成道贯通天地的光柱,光柱中浮现出两个宇宙的历史长卷:从唐代的双荷壁画,到1981年的跨宇叠影,再到2200年的双生园,所有画面的核心都是荷,“是荷在宇宙间画了个圆,把所有时空的美好都圈进了这朵花里。“
“所谓平行宇宙,不是彼此隔绝的孤岛,是同一棵荷伸出的不同枝丫。“荷明将两个宇宙的荷种混合后埋入土中,土壤突然泛起青光,新长出的荷茎上,同时结着地球的粉白花苞与平行宇宙的青金花苞。当花苞绽放,花瓣上的纹路拼合成完整的星图,星图中心的注解用两种文字写着同一句话:“我们是彼此的倒影。“此刻富春江的潮汐与平行宇宙的星潮同时达到峰值,浪涛声在两个宇宙的空气中形成相同的声波,“是太外婆的荷种,终于在今日的土里,长出了跨宇的根。“
高瓴资本的“宇宙同辉基金“设立了“双生奖“,每年表彰促进跨宇宙理解的研究者。首届获奖者是平行宇宙的银发女子的孙女,她开发的“荷语量子翻译器“,能让两个宇宙的荷语实时转换;地球的获奖代表是位研究1981年荷种的农学家,他发现不同宇宙的荷在干旱时会释放相同的求救信号,“是荷在教我们,所有宇宙的生存智慧都是相通的,所谓差异,不过是表达方式的不同。“
大典的尾声,荷明站在跨宇镜前,看两个宇宙的自己同时伸手触碰镜面。指尖相抵的刹那,镜中的双生荷突然炸开成星砂,星砂在空中组成巨大的荷形光轮,光轮里的每个光点都是个平行宇宙,每个宇宙里都有荷在绽放,都有人在荷池边说着相似的话。她突然明白平行宇宙的真正含义:不是无穷无尽的“不同“,是无穷无尽的“相同“——所有宇宙的荷都会在谷雨发芽,所有宇宙的人都会为花开而微笑,所有宇宙的牵挂都会变成荷的形状,穿越时空的壁垒,找到彼此。
就像此刻,地球的粉白荷与平行宇宙的青金荷在光轮中相拥,1981年的选择与2200年的结果在星砂里相融,而那枚双瓣荷形别针,正躺在荷种标本旁,慢慢长出新的根须——根须的一端扎向所有宇宙的过去,一端伸向所有可能的未来,像在说:平行宇宙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它会跟着荷的种子,跟着人的选择,跟着每个相信“我们同源“的人,往更辽阔的宇宙里去,永远绽放,永远相连,永远告诉所有时空:有荷的地方,就有跨越宇宙的牵挂;有牵挂的地方,就有荷的身影,在每个可能的世界里,静静等待重逢。
夜深时,荷明在《双宇札记》的最后写道:“当星砂组成的荷在光轮中旋转,我终于懂得,所谓平行宇宙,不过是宇宙在反复诉说同一句话:我们从未真正分开。“放下笔时,窗外的两池荷同时落下一片花瓣,两片花瓣在空中旋转着合为一体,像枚完美的双瓣荷,缓缓飘向星空——那是所有宇宙的荷,在替我们写下最温柔的答案:无论走在哪条路上,我们都在彼此的目光里,像荷与荷的影子,永远相依,永远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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