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明军步卒试图结阵抵抗,可他们刚举起长矛,就被瓦剌骑兵的冲击力撞得七零八落。战马踏过倒地的士卒,铁蹄将肋骨踩得粉碎,有人死死抓住马缰,却被骑手一脚踹烂了脸。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执勤的数千明军就被冲成了碎片,有的往黄河边跑,却被追来的弓箭射成刺猬,尸体顺流漂去,在水面上浮起一片暗红;有的往卫所里钻,却被拥堵在营门口,成了瓦剌人砍杀的活靶。
第一轮屠杀过后,阿失帖木儿勒住马缰,猩红的目光扫过满地尸体。他的玄色披风上沾满血点,浑铁枪的枪尖还在滴着血:“马不卸鞍,直扑屯营!”瓦剌骑兵立刻调转马头,铁蹄踏过刚抽芽的秧苗,嫩绿的新芽混着泥土飞溅;火把如流星般掷向辕门外的稻种堆,那些晒得饱满的谷粒瞬间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冲上云霄,像一根黑色的柱子,在晴空下格外刺眼。
卫所校场上,一千名操练的士卒刚列好方阵,甲胄还堆在一旁。听到外面的惨叫,校尉正嘶吼着让士兵披甲,瓦剌骑兵已撞开营门,如潮水般涌了进来。最前排的明军举着盾牌抵抗,却被战马撞得连连后退,盾牌上瞬间布满刀痕。有个百夫长刚穿上半边铠甲,就被一刀削掉了耳朵,鲜血糊住了眼睛,慌乱中被自己的士兵绊倒,转眼就被马蹄踏成了肉泥。
张赣在乱战中被亲卫死死护住,他的枣红马被流矢射中脖颈,轰然倒地时,两名亲兵立刻扑上来用身体垫在他身下。老守备挣扎着爬起,腰间的佩刀已经砍卷了刃,铠甲上嵌着三支箭矢,却依旧嘶吼着指挥:“结圆阵!长矛手在外,刀盾手在内!”可混乱中,能听到命令的士兵已不足千人,圆阵刚结到一半,就被瓦剌骑兵撕开了口子。
“哪里跑!”阿失帖木儿一眼就盯上了张赣,浑铁枪如毒龙出洞,接连挑飞挡路的明军。他身后的千名骑兵跟着冲锋,硬生生在圆阵中凿出一条血路。张赣看着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知道再守下去就是全军覆没,猛地调转方向:“跟我冲去马厩!”
五百多名残兵跟着他冲向马厩,撞开木门时,里面的战马受惊狂嘶。士兵们七手八脚地翻身上马,有的没找到马鞍,就直接骑在光背马上。最终,两百多名会骑马的士卒跟着张赣冲出了重围,身后是瓦剌人穷追不舍的箭雨。
刚跑出半里地,张赣突然觉得肩胛一阵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他低头看去,一支狼牙箭正从肩胛穿出,箭头带着倒钩,鲜血顺着手臂流进掌心,把缰绳都染红了。“是那贼子!”他抬头望去,阿失帖木儿正勒马站在卫所的箭楼上,手中还握着那张雕花弓。
剧痛让张赣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从马背上摔落。亲卫们连忙回身救援,却被追来的瓦剌骑兵射杀殆尽。老守备躺在地上,看着瓦剌人举着弯刀围上来,他想拔刀自刎,手腕却被死死按住。“放开我!”他嘶吼着,一口咬向瓦剌兵的手臂,却被对方一拳砸在脸上,顿时满嘴是血。
“生擒了张赣!”阿失帖木儿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狂笑。瓦剌兵用粗麻绳把张赣捆得像粽子,拖着他往卫所走去。老守备的身体在地上摩擦,棉衣被磨破,皮肉渗出的血染红了一路的尘土。他路过校场时,看到那些熟悉的士卒被捆成一串,有的在哭,有的在骂,还有的已经没了声息——校场的石板上,血流成河,连缝隙里都灌满了暗红的血。
夕阳西下时,河套卫的营寨已化作一片火海。五百名瓦剌骑兵押着数千俘虏往阴山方向走去,张赣被绑在马后,望着那片被鲜血浸透的黑土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想起春耕时的憧憬,想起士兵们说“今年能喝上热粥”,想起辕门外那堆晒得金黄的稻种……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拥有五千士卒的河套卫,就这样在一天之内烟消云散。瓦剌的狼头旗在卫所的高墙上猎猎作响,阿失帖木儿站在旗杆下,看着阴山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一个多时辰的厮杀终于落幕,河套卫的营寨已成一片焦土。五千明军大多倒在了血泊中,尸身被瓦剌人分割砍杀,有的头颅被挑在矛尖,有的尸体被战马拖得残缺不全。数百名侥幸存活的士卒被绳索捆成一串,像牲口般圈在空地上,瑟瑟发抖地看着瓦剌人清点战利品。
张赣被两个瓦剌兵粗暴地推到阿失帖木儿面前,他的战袍已被血浸透,肩胛的箭伤渗出暗红的血,左耳的断口处缠着块破布,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低下头颅。
“跪下!”瓦剌兵抬脚踹向他的膝弯,张赣踉跄了一下,却死死撑着地面,目光如刀般瞪着阿失帖木儿:“狗贼休想!”
阿失帖木儿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上前。两个瓦剌兵立刻扑上来,一人按住张赣的肩膀,一人抽出弯刀,寒光闪过,老守备的左耳“噗”地落地,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啊——”张赣疼得浑身抽搐,却硬是没喊一声求饶,只是咬着牙,血沫从嘴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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