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正在感知猎巫小队的位置:“他们在上方十五米处,移动中,应该是想绕到洞道出口堵我们。”
“佐藤呢?”刘小利问。
“在后面。”乔伊睁开眼睛,眸子里金光未散,“他活着,没受伤——这本身就说明问题。”
武池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被乔伊抬手制止。
“武池。”乔伊看着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接下来,你需要演一场戏。”
“演……演戏?”
“对。”乔伊点头,“猎巫小队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因为你是臧本下介的堂兄,活着比死了有价值。他们会制造混乱,假装‘意外’把你抢走——你要配合他们。”
“那我……那我之后怎么办?”武池快哭了,“下介会杀了我的!他知道我什么都招了!”
“他不会杀你。”红叶突然开口,声音冷冽,“因为他需要你,活着的懦夫才是最好的棋子。”
武池愣住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棋局里的位置,原来早就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咽了口唾沫,“我要假装被他们救走,然后……继续当下介的棋子?”
“不。”乔伊摇头,“你要当下介的棋子——同时,也当我们的眼睛。”
她从背包里摸出一枚小小的、玉质的符牌,塞进武池手里。
符牌触手温润,表面刻着极其细微的夏篆符文。
“这是‘灵犀符’,夏文明的小玩意儿。”乔伊解释,“你带着它,我能隐约感知到你周围的环境、听到片段的声音。不需要你冒险传递情报——只要你活着,戴着它,就是情报。”
武池握着符牌,手在抖。
他想起自己刚才的丑态,想起自己为了活命推刘小利挡雷,想起自己这一路来的懦弱、自私、可笑。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乔伊,看着红叶,看着陈树和刘小利。
这些人……明明可以抛下他,明明可以杀了他,明明可以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他们给了他一个选择。
一个当“人”,而不是当“废物”的选择。
“我……”武池的声音哽咽了,“我要是……要是搞砸了呢?”
“那就搞砸。”刘小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反正你搞砸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不意外。”
武池愣住。
然后,他哭了。
不是害怕的哭,不是求饶的哭,而是一种混杂着羞愧、释然、还有一点点可笑的尊严的哭。
“我……我会尽力。”他抹了把脸,把符牌紧紧攥在手心,“如果我死了……你们记得给我烧点纸钱,要真钱,不要冥币,那玩意儿下面不流通……”
“行。”刘小利乐了,“给你烧日元,面额最大的。”
计划敲定。
五人在裂隙中安静等待。
上方传来猎巫小队移动的脚步声、金属摩擦声、还有压低嗓音的战术交流。
他们在布网,在设伏,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却不知道,猎物早已调换了位置,正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猎人。
红叶靠在岩壁上,火纹的反噬还在持续,每一寸皮肤都像在被细针穿刺。她闭着眼睛,调整呼吸,试图用家传的镇火诀平复体内躁动的能量。
一只手忽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
她睁眼。
刘小利蹲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小瓶药膏——不知道他从哪个日本兵的背包里顺来的战利品。
“消炎的,止疼的,应该有点用。”他小声说,拧开瓶盖,“脚踝,我帮你重新包一下。”
红叶没说话。
她看着刘小利小心翼翼地拆开她脚踝上被血和泥糊住的旧纱布,看着他用清水(也是顺来的水壶)冲洗伤口,看着他笨拙但认真地上药、包扎。
他的手指很暖,动作很轻。
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
“你为什么……”红叶开口,声音有些哑,“为什么总是……”
总是救我?总是靠近我?明明我那么危险,明明我随时可能失控杀了你?
问题没问完。
但刘小利听懂了。
他包扎完,抬起头,咧嘴笑了笑。洞道昏暗,但他的眼睛很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说,“我看你要掉坑里了,就伸手拉一把。你要着火了,我就想办法灭个火。很简单的事儿,别想太复杂。”
很简单。
像日出日落一样简单,像饿了吃饭一样简单。
红叶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她轻轻“嗯”了一声。
什么也没说,但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上方,猎巫小队终于就位。
戏,开场了。
乔伊看向陈树,陈树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工兵铲——虽然铲面有个弹孔,但依然是趁手的武器。
她又看向红叶。
红叶深吸一口气,手背上的火纹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光芒温顺而克制。
最后,她看向刘小利。
刘小利比了个“OK”的手势,另一只手按在武池肩上,既是保护,也是提醒。
“那么——”
乔伊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坚定,像一盏不会熄灭的灯:
“开始反击。”
洞道上方,猎巫小队的队长打了个手势。
五名队员同时拉开闪光弹的拉环,准备投掷。
他们计算好了时间、角度、效果——闪光致盲,突入洞道,击杀术士,带走武池。
完美的战术。
可惜,他们算漏了一点。
猎物,从来都不是待宰的羔羊。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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