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根本就没钥匙，锁眼都被他给捏实了。
姚瑶检查了半天，终于确定，他用的是蛮力，不是钥匙。
姚瑶盯着脚踝的铁链磨牙，这破玩意儿被捏得跟铁块似的，连条缝都没留。
她试着用指甲抠了抠锁扣，只留下几道浅白的印子，反倒把指尖硌得生疼。
“等老娘魔功突破初级，别说铁链，你这破山洞都能给掀了。”她低声骂了句，甩了甩酸麻的手腕。
刚歇没片刻，洞外传来沉重的拖拽声，夹杂着男人哼哧哼哧的喘气。
姚瑶赶紧闭眼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
“咚！”
一声闷响，那头变异水牛被扔在地上，蹄子还在抽搐。
男人凑到她跟前，呼吸喷在她脸上：“怎么还睡？是不是累着了？”
他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又猛地缩回去，像是怕碰坏了什么，“我再去弄点，你醒了就能吃。”
脚步声远了，姚瑶立刻睁眼，血雾“唰”地窜出，像条饥饿的红蛇缠上水牛。
不过片刻，庞大的身躯就瘪成一张空皮，血雾裹着浓郁的血气钻回她体内，干涸的魔力终于泛起一丝暖意。
如此反复三次，姚瑶摸着发烫的脸颊，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回来了大半。
可男人第四次回来时，手里拎着只变异野兔，看到空荡荡的地面，突然愣住了。
“我的牛呢？”他喃喃自语，卷发散乱地垂着，“我明明放在这的……”
他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控制圈虽然不响了，眼底的疯狂却翻涌得更厉害：“谁偷了我的东西？！是那些杂碎！”
他一脚踹翻石块，山洞顶上簌簌掉灰。
姚瑶缩在草堆里，大气不敢出。
“我要杀了他们！”男人嘶吼着冲出山洞，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旷野里。
姚瑶立刻蹦起来，血雾凝聚成锥，狠狠扎向铁链锁扣。
“咔嚓”一声脆响，被血气滋养过的魔力竟真的在铁疙瘩上凿出个小坑。
“有戏！”
她眼睛一亮，正要再加把劲，洞外忽然传来“咯咯”的叫声——那只黑公鸡正探头探脑地站在洞口，尾羽上还沾着片草叶。
姚瑶整个人僵住。
靠！
完了，被发现了。
黑公鸡看到她，十分欢喜。
此时的它是缩小版的，只有普通公鸡大小，但看上去十分威武……就是有点脏，还有点臭。
它一冲进来，就往姚瑶怀里蹭。
姚瑶试着撸了撸，发现这家伙就跟小猫似的冲她撒娇，根本没想着给它主人“通风报信”。
姚瑶心头一喜，撸得更认真了，甚至一时手痒，直接调动了精神触角，帮它清理起了身上的污染物……
我这也是投桃报李不是？
黑公鸡被精神触角扫过羽毛时，舒服得缩起脖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尾羽上的暗红纹路竟亮了亮。
姚瑶指尖微动，那些黏在羽毛上的污泥和不明污渍被血雾卷走，露出底下漆黑如缎的羽片——原来这家伙不是天生脏，是沾了太多灰。
“还算有点良心。”姚瑶嘀咕着，手上动作没停。
黑公鸡突然抖了抖翅膀，舒服得瘫软在了她的腿上。
……
远处的旷野里，男人正揪着巨型毒蝎的尾刺狂砸地面，青黑的手臂青筋暴起：“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牛？说！”
毒蝎的螯钳扫过他的后背，带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反而笑得更疯：“不说是吧？那就把你拆了喂我媳妇！”
男人正要捏碎毒蝎的头，一股奇异的酥麻突然顺着脊椎窜上来，腿弯一软，差点栽进毒蝎喷吐的毒液里。
他踉跄着后退，屁股重重砸在沙地上，却没顾上疼——那感觉像有羽毛在舔他的神经，从尾椎一直痒到天灵盖。
毒蝎趁机扭动庞大的身躯，连滚带爬地钻进沙洞。
男人盯着它消失的方向，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咧开，舌尖顶了顶虎牙。
太舒服了……
像是泡在温热的泉里，又像是被柔软的云裹住，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胀的麻意。
他低头看着自己青黑的手，那蔓延的污浊竟在这感觉里淡了些，控制圈残留的刺痛也成了挠心的痒。
“嗯……”
他喉结滚动，无意识地蜷缩起脚趾，沙粒硌着掌心也不觉得糙。
这快感比撕碎猎物时的暴戾更缠绵，像有谁在他精神海里轻轻挠，让他浑身发颤，连呼吸都带上了黏腻的尾音。
远处的风卷着沙砾掠过，他却听不见，只沉浸在那股从骨髓里渗出来的酥软里，指尖深深掐进沙地，留下几道扭曲的痕。
……
黑公鸡抖落最后一缕血雾，漆黑羽毛在洞壁漏下的光里泛着暗红，每一片羽片都像被墨玉精心打磨过，顺滑得能映出姚瑶的影子。
尾羽展开如扇形，末梢暗红纹路连成诡异图腾，随呼吸轻轻颤动。
它昂首时，头顶鸡冠红得似燃火，尖喙泛着冷冽的银白，一双黑瞳亮如寒星。
刚才那副委屈模样荡然无存，踱步时爪尖叩击地面，竟带着几分睥睨众生的傲气，活像披了玄甲的微型战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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