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看向裴玄,“公子,你快尝尝,这和阿蛮妹妹的手艺相比,谁酿的更好喝?”
裴玄握着酒杯的手指微顿,并未接话,神色难辨。
姜柔也不觉得尴尬,反倒笑意更浓。
她亲自提起案边的酒壶,小心翼翼地为裴玄添满酒液。
裴玄举起酒杯,仰头抿了一口。
酒液入喉,清甜甘冽,确实是上好的佳酿。
“好喝吗?”
“好喝。”
阿蛮冷眼看着这一幕。
她忽然想起从前,自己在东宫为裴玄亲手酿造桑葚酒的日子。
裴玄尝过之后,曾笑着为那酒取名“洛桑春”。
他说,她的洛桑春是独一份的。
那时她信了,以为自己酿的酒,真的与众不同。
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公子可以爱喝她的洛桑春,自然也可以爱喝其他的桑梅酒。
原来自己的酒也没什么特别。
姜柔与裴玄之间那份亲昵,落在满座宾客眼中,愈发衬得一旁的阿蛮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她独自坐在案边,不言不语。
席间几位从扶风来的魏人,本就向着姜柔,见状更是纷纷附和夸赞:
“公主对公子真是细心体贴,这般亲手督酿美酒、精心备宴,这份心意,真是独一份的难得!”
更是有人趁热打铁,问道:“公主,您与公子情投意合,又深得公子看重,不知何时能正式进东宫,当个名正言顺的东宫夫人啊?”
这话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柔与裴玄身上。
姜柔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裴玄,眼里满是期待。
东宫夫人这个位置,她已经错过了两次,这一次,她绝不能再放手。
第一次,她与阿蛮一同落水,大病一场,醒来后却得知,裴玄竟册立了阿蛮为东宫夫人。
第二次,阿蛮丧子,他和裴玄入东宫的约定,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日子,她小心翼翼讨好,费尽心思拉拢人心,甚至不惜设计将阿蛮引来宴席难堪,为的就是这一刻。
让裴玄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名分。
哪怕要与燕王后还要安排其他女子进东宫,哪怕将来要与那三个女人共侍一夫,她都能忍。
只要能坐上东宫夫人的位置,一切的委屈都值得。
她满心期待地望着裴玄,盼着他能像从前那般,对她温言细语,或是至少点头应下。
姜柔望着身侧的裴玄,心头仍存着笃定。
当着满座同乡与军中将领的面,他即便不愿,也不会公然驳她的面子。
她在等。
等他会给她一个体面的答复。
可裴玄却始终沉默着,墨眸沉沉。
好似方才众人的发问,都与他无关。
席间的喧闹渐渐散去,原本跟着起哄的宾客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收了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两人身上。
姜柔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就在这时,裴玄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举起酒杯,目光扫过满座宾客:“今日设宴,本是为了庆祝公主身体康复,大家尽兴便好,莫要谈论其他。”
众人闻言,连忙顺着台阶下,纷纷举起酒杯附和。
“公子说得是!祝公主福寿安康!”
“不谈其他,咱们喝酒!”
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裴玄放下酒杯,起身道:“孤今日还有重要公务处理,便不多留了,诸位尽兴吃喝。”
刘武、陈雄等人见状,连忙起身想要告辞,却被裴玄按住了肩膀。
“你们平日里在军营操劳,难得有机会放松,不必跟着孤走。好好吃饭,宴席散了再回营便是。”
“末将领命!”
几人齐声应道,重新坐下,只是席间的气氛已然没了先前的热络。
裴玄不再多言,转身径直走向阿蛮。
他停在她面前,道:“走吧。”
阿蛮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
他的神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她没有犹豫,起身跟上他的脚步。
裴玄当着满座宾客的面,就这般带着阿蛮,一步步走出了大殿。
殿内陷入了鸦雀无声的死寂。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姜柔,神色复杂。
姜柔僵坐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脸色惨白。
方才的期待、娇羞、憧憬……此刻都成了刺骨的难堪与羞辱。
裴玄攥着阿蛮的手腕,一路快步走出西偏殿,才松开手。
阿蛮踉跄着后退半步,连忙抬手揉了揉泛红的手腕。
她的指腹摩挲着被攥出的红痕。
裴玄墨眸沉沉地盯着她,淡淡开口:“孤竟然不知道,你已经能说话了。
若不是方才宴席上,你当众质问姜柔阿亚的事情,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装一辈子哑巴?”
“我是能说话了,但我不想与你说。”
阿蛮抬起头,直直对上裴玄的视线。
她现在孩子没了,尊严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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