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张兽皮看得比性命还重,用特制的油布包裹着,从不轻易示人,今天为了证明自己,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开。
周八两凑上前,烟袋锅差点戳到图谱,嘴里还嘟囔着:“说得神乎其神,不就是杀猪吗?还能玩出花来?我看就是唬人的把戏!”
他的三角眼死死盯着图谱,眼神里既怀疑又有一丝渴望,烟袋锅在嘴边晃悠,烟灰落在兽皮上,被汪二爷眼疾手快地掸掉。
汪二爷冷笑一声,小心翼翼地展开图谱,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你以为猪喉只有一道血管?错!张大能前辈经过三十年钻研,发现猪喉软骨间藏着三处致命点,彼此呼应,形成一个精妙的系统。”
他用手指点着图谱上的三个红点,“这第一处是主动脉,第二处是迷走神经,第三处是气管软骨,三者同时受损,才能让牲畜瞬间毙命,血液流得最干净。”
一般人杀猪,都知道喉咙是猪的要害部位,一刀刺中即可致命。
但他们往往只刺中主动脉,猪还会挣扎许久,血液也流不干净,肉里容易带血筋,影响口感。
有些经验老到的屠户能刺中迷走神经,让猪失去知觉,但血液还是要等上片刻才能流尽。
心脏也是要害之一,但位置较为难以准确判断,即使刺中,血液也可能无法流出,导致内脏瘀血。
猪的心脏位置在胸腔左侧,被肋骨保护着,不同体型的猪位置还会偏移,新手很难找准,而且刺中心脏后,猪会剧烈抽搐,反而会让血液淤积在肌肉里。
相比之下,猪的喉咙位置明显且较宽,刺入后可以割断喉管,猪会迅速死亡,且血液流出,肉品质量更佳。
但普通屠户掌握不好角度和深度,要么割得太深伤到颈椎,要么太浅只划破皮肤,都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图谱上比划:“杀猪前需让猪空腹,即前一天停止喂食。
这样能让猪的胃肠排空,屠宰时不会有粪便污染,血液也更干净。
我们汪家的猪圈,每天都要清理三次,保证环境干净,猪的心情舒畅,肉质才会好。”
将猪四脚捆绑后抬上屠宰台,杀猪者一条腿跪在猪身上,另一只手抓住猪下巴,向后拉直以暴露咽喉部位。
这个姿势是张大能总结的“锁猪式”,既能固定猪的身体,又能让喉咙部位完全舒展,方便下刀。
汪二爷演示着这个动作,虽然没有猪在眼前,但每个细节都精准到位,膝盖的角度、抓下巴的力度,都透着专业。
猪喉咙中有大动脉,一刀割断可导致血液喷涌而出,迅速流干,猪便会死亡。
此时可以开始准备热水来烫猪毛。
水温要控制在八十度左右,太热会烫烂猪皮,太冷又褪不干净毛,这也是有讲究的,需要根据猪的大小和季节调整。
若猪血未放干净,肉色会显得不洁,给人不良印象,类似生病的猪肉,吃起来也会有较重的腥味。
汪二爷见过不少屠户因为贪快,血没放干净就开始处理,结果肉卖不出去,最后只能低价处理,赚不到钱还坏了名声。
说到这里,汪二爷眼中闪过骄傲的光芒:“但我的破喉诛心秒杀术,可以在一秒之内让大动脉和猪心同时放血,九秒之内猪血流尽,让肉质鲜嫩。
这需要手腕、眼神、力气三者合一,下刀的角度必须是三十度斜角,深度刚好三寸,既能刺破主动脉,又能震碎心脏包膜,让血液从两个出口同时流出,速度比普通方法快三倍。”
这就是我能在商会谈判中占据主动的底气!
普通屠宰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等待猪血放尽,而我的技艺不仅能提高效率,更能保证肉质上乘,这是其他商贩无法比拟的优势。
同样一头猪,用我的方法处理,出肉率能提高一成,肉的卖相也好,能多卖两成价钱。
他回想起在商会谈判时,那些傲慢的商人听到他的屠宰技术时,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震惊和忌惮,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商会会长王老爷一开始还端着架子,说:“年轻人,别以为会杀两头猪就能谈生意。”
可当汪二爷拿出肉质样本,对比普通方法和“破喉诛心术”处理的肉,前者暗红带筋,后者鲜红细腻,王老爷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老黄历若有所思,眼中的怀疑渐渐被好奇取代:“所以你在商会,也是用这法子?“
他的手指停止了摩挲酒葫芦,身体微微前倾,显然被汪二爷的话吸引了。
他想起镇上酒楼的掌柜总抱怨肉的质量不稳定,或许汪二爷的方法真能解决这个问题。
“没错!“
汪二爷收起图谱,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将兽皮卷好,放回竹筒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个婴儿。
那自信不是狂妄,而是基于实力的从容,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信服。
他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商会内部的各种信息,“我花了数月时间,暗中调查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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