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微微抬眼,给沈确递了个眼神。
沈确领会精神,又拎起酒坛给巴特尔的酒碗满上,“我这个兄弟还真是,什么邪门的事都见过,什么邪门的事也都处理过。”
巴特尔喝酒上脸,眼下满脸红光的。闻言十分感兴趣,“您是法师?”
法师这个词还挺新鲜。
周别也是机灵,一见一个两个的都把话题往这方面靠,也就明白了。
“我哥可比法师厉害,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有法师?”
巴特尔点头,“之前是有萨满大法师,后来大法师过世,传到了他的儿子。”
“厉害吗?”周别问。
巴特尔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法师是代代相传,肯定是厉害的。”
这话说的有水分,行临看出巴特尔神情里的言不由衷,想了想,直截了当问,“最近一段时间,法师出马了吧?”
巴特尔一愣,“你咋知道?”
沈确笑道,“不是说了吗,我这兄弟很厉害。”
巴特尔看了行临好半天,又连连摆手,“咱不说怪力乱神的,来,喝酒。”
行临端起酒碗,与巴特尔的酒碗碰了一下。沈确他们仨相互交换了眼神,都心知肚明了。
巴特尔健谈,但不想说的也是以及不多说。
炉子里的火苗旺,窗外的夜色愈发深,天没黑透前还有欢快的鸟叫,眼下就寂静无声了。
“胡杨林变黄的时候这里可热闹了,城里的人就爱看那些树。”
巴特尔聊起了别的,“但是冬天一到,这一片就见不到人影了。”
寂静得很。
“不过冬天也有冬天的乐趣。”巴特尔撕了块羊肉,“不巡逻的时候我就守着火炉,喝喝奶茶,吃吃羊肉,下雪的时候痛痛快快喝顿酒,一觉睡到天亮。”
行临跟他碰了一下碗,看着他喝了一大酒下肚,说,“有机会来这里过冬。”
巴特尔立马表示欢迎。
不想,沈确懒洋洋开口,“我可不来,我觉得那摊儿黑沙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惜命。”
周别啧啧两声,“人老板都辟谣了,怪力乱神之说。”
巴特尔一怔,“什么黑沙?”
行临将酒碗放下,“巴特尔老哥,你为人实在,我们也不想藏着掖着,我们在你院子里发现黑沙,不是什么好东西。”
巴特尔端着酒碗的手一抖,“啥?”
“之前没发现过黑沙吗?或是有奇怪的事发生?”周别趁热打铁,“你自己不也撞邪了吗?”
巴特尔想起自己晕倒那件事,本想说,不是你们告诉我是看走眼了吗?
但瞧着他们几个都有酒后吐真言的架势,一时间心里就没底了。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眼花对吧?”
“只是眼花的话,老哥你为什么会晕倒?”行临反问。
巴特尔一拍脑袋,哎呀,真是……
沈确爱干添把柴的事,“之前我们不说是怕吓着你,但你提到你们这有法师,那我们就不用操心了,真有什么邪祟,当地的法师也能帮上你。”
周别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有能人就好办,老哥你就不用害怕了。邪祟年年有,今年格外多,不瞒你说啊,我这哥儿们……”
他朝着鱼人有一抬下巴,“好好的人,怎么就穿着家居服在沙漠里了?也多亏了遇上老哥救了他一命。”
“对对对,救命之恩我得记着,没齿难忘。”鱼人有拿过酒碗,“老哥,我敬你!”
巴特尔脸色不大好看,压下鱼人有的酒碗,“不是,邪祟这件事咱还得说说。”
他越想越瘆得慌,尤其能在沙漠里“捡”到穿家居服的人,这要是往深了想就是不对劲。
“其实吧,我们这的法师他不大管用。”巴特尔一脸为难地说,“之前从黑水城出来那几位,为啥死的到现在还没下文呢。”
“什么情况?”行临问。
沈确几个见他说了,也忙将椅子搬近点,各个都打足了精神。
巴特尔许是吓着了,铁了心。“就前些日子,我们这有三个小伙子跑黑水城遗址了,回来后就说浑身疼,疼得厉害呦,就生生疼死了。结果你们猜咋样?”
周别紧张地咽了口水,“咋样?”
“从他们身上冒出来好多沙子,听说那沙子就是黑色的,但大法师说,他们是被淹死的。”
“被黑沙淹死的?”沈确问。
巴特尔摇头,“被水淹死的,想不通吧?”
行临闻言,眉心渐渐聚拢。
鱼人有没想明白,“他们是在家被水淹死的?你刚刚说他们是疼死的。”
“对。”巴特尔解释,“他们一直喊疼,后来就死了,大家伙都觉得他们是疼死的,可法师非得说他们是淹死的。”
他喝了口酒,又道,“他们去的地方没有水,回家也没接触水,咋个淹死的呢?”
“确定他们进的是黑水城?不是新城?”沈确眼中带惑。
“就是遗址,不是为了旅游开发后建的那个新城。”巴特尔强调。
“那个遗址我虽然没进去过吧,但也知道那里,都是废弃黄沙,哪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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