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实笑了:“这就对了!咱村多少年没办过这么热闹的婚事了,正好借机会让大家都乐呵乐呵。”他往作坊那边指,“我这就去村里吆喝一声,让大家都来搭把手,支锅的支锅,借桌子的借桌子。”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驴车轱辘声。王掌柜披着件厚棉袍,从车上跳下来,车斗里装着半车豆腐皮,还堆着几捆干柴。“杨兄弟!傻妞掌柜的!”他跺着脚上的雪喊,“刚到村口就听说要结婚?真的假的?”
“真的!”傻妞从屋里跑出来,红棉袄在雪地里晃眼,“明天就结!”
“那得好好办!”王掌柜拍着大腿,“我这就回镇上!你要啥我明早给你拉来!布庄的红绸子、肉铺的猪肉、菜摊的白菜,我都给你包了!”他往车斗里指,“这豆腐皮先留下,明天做道‘凉拌豆腐皮’,爽口!”
傻妞娘赶紧迎上来:“哪能让你破费?”
“啥破费!”王掌柜摆手,“这俩孩子帮我聚福楼赚了多少银子?我还没谢呢!对了,我把后厨的三个师傅也带来,明儿在村里支口大锅,给大家做几道硬菜!猪肉炖粉条、红烧豆腐、炸丸子,保证让村里人吃舒坦!”
他说着就要往驴车跟前走,又回头喊:“对了!衣裳!城里布庄刚到了批新绸缎,我给你俩各扯两匹,做身新嫁衣新喜服!”
“我自己去选!”傻妞赶紧喊,“我要最红的!”
“成!”王掌柜跳上驴车,鞭子一甩,驴蹄子踏雪而去,车后扬起串雪沫子。
傻妞爹看着驴车走远,突然笑了:“这傻孩子,倒赶得巧。”他把斧头往墙根一靠,“我去把仓房里的好酒搬两坛出来,明天给大家尝尝。”
“我去城里买红纸!”杨永革往院外走,“得剪几个喜字贴。”
“喜字是啥?”傻妞跟上来,踩着他的脚印走,“贴那干啥?”
“结婚就得有喜字。”杨永革笑着说,“红的,贴在门上、窗上,喜庆。”
两人踩着雪往镇上走。雪落在巷子里,把屋顶都盖成了白的,路边的树枝上挂着冰棱,像串透明的珠子。傻妞走得快,红棉袄下摆扫过雪堆,溅起的雪粒落在杨永革的棉鞋上,他也不躲,只跟着她的步子走——她的脚印又大又深,踩在雪地里像朵绽开的花。
到了镇上,布庄的掌柜正站在门口扫雪,见他俩来,赶紧往里迎:“傻妞掌柜的!杨大哥!要买布?”
“要做嫁衣!”傻妞往柜台里瞅,货架上摆着匹正红的绸缎,上面绣着缠枝莲,亮得晃眼,“就要那个!”
布庄掌柜赶紧取下来:“这是刚到的贡缎,软和还不掉色,做嫁衣正好。”他又取了匹枣红的棉布,“给杨大哥做件棉袄,配着喜庆。”
杨永革付了银子,又往纸铺走。纸铺的李掌柜正蹲在炉边烤火,见他来买红纸,愣了:“这大冷天的,买红纸干啥?”
“剪喜字。”杨永革把红纸卷起来往怀里揣,“结婚用。”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擦黑了。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消息,正忙着搭棚子——赵老实带着几个后生在傻妞家院外支起个大草棚,棚下堆着刚借来的桌子板凳;春桃带着几个妇人往棚子上绑松枝,松针上沾着雪,看着倒有几分热闹;傻妞娘在屋里缝被褥,油灯下,红线在粗布上穿梭,缝出朵歪歪扭扭的桃花。
杨永革坐在炕沿上剪喜字。红纸在他手里转着,剪刀“咔嚓”响,没一会儿就剪出个方方正正的“喜”字,笔画间还留着细齿,像朵花。傻妞凑过来看,伸手摸了摸:“这字咋俩‘吉’摞着?”
“这叫喜字。”杨永革又剪了个,“贴在门上,就知道咱家办喜事。”
正剪着,院外传来马蹄声。县里的张员外带着两个随从来了,手里拎着个红木匣子。“杨兄弟!傻妞姑娘!”他掀着棉帘进来,身上的貂皮袄沾着雪,“听说你们要结婚,我来道贺!”
红木匣子里装着对银镯子,还有两匹上好的锦缎。傻妞瞅着银镯子,眼睛亮了,却没伸手接:“太贵重了。”
“不贵重。”张员外笑着说,“我家小孙子天天吃你家的桂花米粉,比以前壮实多了,我还没谢你呢。”他往墙上瞅,见杨永革剪的喜字,愣了愣,“这红纸剪的是啥?倒新鲜。”
“喜字。”杨永革把喜字往门上贴,红纸上的墨字在油灯下亮得很,“结婚贴的,图个吉利。”
张员外摸着胡子笑:“好!好!有新意!”他回头对随从说,“回去也找张红纸,剪几个贴院里!”
没过多久,县里的李掌柜、王记当铺的老板也来了,都带着礼。李掌柜是开胭脂铺的,给傻妞送了盒珍珠粉;王老板送了对铜烛台,擦得亮闪闪的。他们瞅着门上的喜字,都觉得新鲜,围着看了半天。
纸铺的李掌柜也来了,他刚听说杨永革买红纸剪喜字,特地跑来看。见众人围着喜字夸,又听说张员外要学着剪,眼睛突然亮了——他铺子里的红纸总卖不动,要是这喜字能传开,岂不是能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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