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只当他托大,越发要叫他吃个亏,出个丑,接了刀,勒紧缰绳退后几步,“指挥使大人请”。
霍幼安一抱拳,却没有动。
唔,主要是懒得动。
他向来喜欢用最小的力气取胜,这是他喜欢斩马刀最大的原因。
副将暗暗冷笑,勒着马退后数丈,突然加快速度朝霍幼安冲刺而来。
副将的马速越来越快,久经沙场的他一人一马硬是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别于身侧的大刀在初春的阳光下熠熠闪着寒凉的光。
近了,更近了,副将别于身侧的刀举了起来。
他不会傻到真的伤了,甚至是杀了这位贵公子,但弄断他一条腿,让他躺上几个月却是不难的。
眼见副将已经冲到了三尺之外,霍幼安终于动了,安抚摸了摸感受到危险而躁动起来的马,一勒缰绳,也朝副将冲了过去,
一刀劈马腿,疾驰中的骏马轰然倒下。
一刀砍马脖,倒下的骏马凄声长嘶。
回手一刀,再斩!
骏马倒下的瞬间,当机立断跳下马背,紧紧吸附在马后侧的副将浑身汗毛竖起,危机之下,他什么招式也想不起来,只本能地举刀去挡。
当——
大刀应声碎裂,刀锋贴着他的脖颈戛然而止。
霍幼安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结果,满意地收回木刀,随手甩还给安以宁,轻飘飘下马,朝唐知味伸出手。
唐知味装模作样地微微躬身,双手举着剑还给他,“恭喜霍指挥使神功大成”。
霍幼安,“……”
此人又在发什么癫?
副将这才在濒死的僵硬中慢慢缓了过来,不敢置信盯向断落在地的宽背刀。
霍指挥使的木刀与真刀相碰,断的竟然是他的真刀?
“你学了我父亲的刀法,也要教我一套刀法!”
稚嫩的声音唤回了所有呆在原地的人的心神。
唐知味转眸看去,安以宁漂亮的小脸闪闪发光,一双琉璃也似的眼珠子几乎要粘在霍幼安身上。
小崽子!
这个时候倒是知道要借他爹的名头了!
跟他爹小时候一个样儿,没势,借势也要爬上去。
安老爷尴尬一笑,正要开口打圆场。
霍幼安认真开口,“你说得有道理,我学了你安家三招斩马刀,便也教你三招霍家梅花枪,你看好了,我也只教一遍”。
唐知味,“……”
这是一点便宜不肯占,也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副将悚然醒悟,“霍指挥使?霍?镇国公府的霍?”
唐知味弹了弹衣袖,矜持得仿佛他才是那个镇国公府的霍,“这京城还有第二个霍?”
安以宁晶亮的眼睛顿时更亮了……
唐知味二人出了威远侯府后,又去了兵部。
唐知味将所有送往西北军的人马、粮草、兵器等的记录,包括今天安老爷交给他的信件、清单都归整在了一起,一一拿给霍幼安看,最后取出一枚红色的石块压在最上面。
与他用来恐吓发乔氏的一模一样的红色石块静静躺在或古旧、或墨迹未干的账册之上,仿佛见证了什么的成长。
这些年来,安北送回家的信十分有规律,每年两封,年底一封,中秋前后一封。
内容也很有规律,先问候安老爷和嫡母安康,再问安东和安以宁的学业武艺。
告诫安老爷不可过于溺爱,告诫安老爷要立家简朴,最后遥祝家人幸福安康。
规律得让人不想怀疑,也得怀疑他是写好第一封后,又一次性誊抄了许多封,标上不同的日期。
然后吩咐亲兵按着日子送回去,之后就再也不管这件事了。
他送回来的东西更有规律,安老爷和安太太是西北特有的吃食、布匹,安东和安以宁是书籍和各种刀枪武器。
那些刀啊枪的,估计还值点钱,其他的简直简朴到寒酸。
不论是老父,还是幼弟,甚至是独子,安北都没有多少眷顾之心。
再结合安老爷和安以宁的只言片语,可以说安北对安家的贡献,除了空有其表的虚名,就只有一个御赐的威远侯府了。
唔,就那个空架子威远侯府,他还扔了一个副将,一个孩子让安家养。
偏偏他一口一个为国尽忠,为士卒请命,一口一个立身清廉,立家简朴,没有人能说他的不是。
连儿子功成名就,却没落到半点实际好处的安老爷都对儿子的清廉简朴、立身端正大肆赞扬!
“结果已明,当年乔氏带着安以宁去西北,换回西北马场经营权的不是安以宁,而是一座铁矿山。
是她用钱和仙客来买动丰寻,丰寻在离京避祸的三年里为她寻到的铁矿山”。
此时压在信件上和他用以威胁乔氏的都是从那座铁矿山上取的石头。
唐知味轻笑,“我就说么,安北实在不像是因为个庶长子就能被曾经的丫鬟拿捏住的。
反倒是很有可能,乔氏为求他收留安以宁,并让安以宁认祖归宗,心甘情愿献出铁矿山。
其后,为了让安以宁得到安北的重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数年如一日地为他搜罗能工巧匠锻造、精进武器、马鞍等沙场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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