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她低声道,目光锐利地瞥向窗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有人在外面……偷看着呢。”
赫连霁立刻停止了动作。
他微瞥过眼,随即看似随意地一挥手,一道细微的劲风掠过,桌案上的烛火应声而灭,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
唯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纸,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便变得格外敏锐。
就在黑暗降临的瞬间,赫连霁手腕翻转,反而抓住了席初初的手,用力一拉。
席初初一直以为他是被动承受的一方,任由她安排行动,此刻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拉得失去平衡,直接趴倒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隔着单薄的中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属于男性的、带着淡淡药味和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你……”席初初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
然而,一只大手却稳稳地按住了她的后背,阻止了她的动作。
在彻底的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甚至看不清那道伤疤,只能感觉到他摘下了脸上的纱,微微偏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然后,她听到他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终于泄露出一丝本质的、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
“我……可以是赫连霁。”
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更牢固地禁锢在怀中,仿佛在宣示某种主动权,继续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但……别忘了……你若不是我的‘夫人’,那你便不能与我共享这城池、兵权与财富。”
“夫人”两个字,他几乎是含在喉咙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与威胁。
他这算是被她抓到了藏起来的尾巴后,便不再佯装无害,而是露出獠牙来以示锋芒?
他倘若是假的,那她这个夫人就更是假的了。
席初初迎上他的眼睛,那双如银河星辉下冰川般广袤寒冷的眸子,她歪头浅笑着,不退反进。
她凑近他的脸,赫连霁显然知道自己的面容有多恐怖狰狞,下意识撇开了脸。
“好啊。”
她的声音,像陈年佳酿混合着罂粟的蛊惑。
慵懒,含笑,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钩子,却漫不经心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好?
什么好?
赫连霁轻眨了一下睫毛,难得懵怔。
给他……当夫人吗?
窗外的窃听者,只听到屋内似乎有细微的动静和低语,最终归于平静,确定这两人“睡”在一块儿后,就悄咪咪撤离。
而房间内,黑暗掩盖了所有的表情与试探,只剩下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和彼此心中重新评估对方的、汹涌的暗流。
——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席初初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手里拿着一把木梳,跟自己那一头睡得有些凌乱的长发较劲。
她显然不擅长此道,胡乱梳了几下,反而让几缕发丝不听话地翘起,显得更加潦草。
“这什么头发啊,有时候真想将它们一剪子剪短算了……”
赫连霁早已起身,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与头发“搏斗”的背影,这才恍然明白。
为何之前她的发髻总是透着一股不拘小节的随性,原来离了皇宫里那些手巧的宫人,她在这方面着实……不太擅长。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搭在椅背上的那件白色狐裘上,边角处确实有些毛糙,甚至有一处似乎被什么勾到了,线头微微松散。
她似乎将自己……也养得有些粗糙。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了木梳。
席初初动作一顿,奇怪地抬头看他。
晨光透过窗棂,恰好映照在他脸上。
虽然大部分容颜被白纱遮盖,但那双低垂着的银辉色眸子,在柔和的光线下,仿佛蕴藏着流转的星河,沉寂而深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的头摆正,然后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轻柔地开始梳理她的长发。
他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头皮或脖颈,带来微凉的触感。
席初初起初有些僵硬,但透过模糊的铜镜,看到他专注的神情和那双秘银般的眼眸,渐渐放松下来。
她看着他用那双好看的双手,耐心地将她的长发分区、梳理,最后,竟挽出了一个精致繁复的北境贵族女子常用的发髻,虽不如宫中发髻华丽,却别有一番飒爽风致。
“啧啧……”席初初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毫不吝啬地夸奖:“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比我自己弄的好看多了!”
赫连霁放下梳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狐裘上,嘶哑道:“将……衣服,脱下来。”
“干嘛?”席初初下意识护住领口,一脸警惕。
赫连霁指了指窗外的阳光:“今日……天气尚可,不必穿它了。我替你缝一下。”
他指的是边角那处松散。
席初初这下真惊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你……你还会缝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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