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戈等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些人穿着醒目的狱衣,显然是伽罗山监牢里的狱卒无疑。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的对话也愈发清晰。
“哎,就在这儿随便埋了吧,我这脚都快走断了,实在是走不动了。”一个狱卒抱怨道。
另一个则严厉地回应:“走不动了也得走,牢头可是交代了要埋在乱葬岗的,不能马虎。”
“哼,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埋在哪儿?”又一个狱卒附和道。
“对,牢头自己都没去查看过,咱们怕什么?”
说罢,这几个狱卒便离开了山道,踉跄着走进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凉之地。
他们动作缓慢地开始掘土,不一会儿,刨了一个土坑。
一个狱卒说:“可以了吧?”
另一个狱卒说:“太浅了。”
“反正人死了,又跑不掉,深浅没有关系。”
“也是,那就这样,来吧,把麻袋抬过来。”
“一二三,扔!”随着几人的吼声,那只大麻袋被抛进了土坑。
几个狱卒又七手八脚地铲了泥土草草覆盖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拍拍身上的尘土,连铁锨和铲子都不要了,蹒跚着回到山路,哼着小曲儿而去。
见那几个狱卒的身影消失,傅戈跃下大树,吩咐小窦和那三个侍卫,“快,赶紧把麻袋刨出来。”
几人迅速行动起来,拿起旁边的铁锨和铲子,三下两下就挖出了那个沉甸甸的麻袋,几人合力,如同拔河般将麻袋从松软的泥土中给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傅戈解开绳子,打开麻袋,几个人吓了一跳。一张满是伤痕、血肉模糊的脸庞映入眼帘,傅戈一眼便认出了这人正是齐垦。
齐垦被捆着手脚,嘴上塞着布团,全身被打得皮开肉绽,整个人蜷缩着,身体弯得像只饱受折磨的大虾。
一名侍卫,拿刀割断了齐垦身上的绳索,扯下了他口中的布团。齐垦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小窦说:“吔,这家伙不会是挂了吧?”
傅戈上前,用手试了试齐垦的鼻息,确认道:“没有,还有救,我们得赶紧想办法。”
一个侍卫有些慌乱地问道:“我们现在该咋办?这跟府尹陆泊嵩交代的任务完全不符啊。”
傅戈当机立断:“先别管那么多了,先把人弄醒了再说,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于是,几个人合力将齐垦抬到了不远处的小河边,用清凉的河水一阵猛浇。冰冷的河水刺激着齐垦的身体,他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呻吟和剧烈的咳嗽:“哎呦!咳、咳、咳……”
小窦见状,松了一口气:“活了,看来问题不大。”
傅戈的体型与齐垦相仿,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套干爽衣物,对几个侍卫吩咐道:“赶紧把齐垦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换上干的,以免他受寒。”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正要剥掉齐垦的湿衣服。
然而,本来无声无息的齐垦居然一下就支楞了起来,猛地挺直了身子,眼中闪过愤怒。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不懂 ‘非礼勿动’吗?” 齐垦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见几个人跟本不理他,继续扯下他的衣服,他气哼哼地说:“住手!你们难道要辱我清白是不是?”
小窦一脸茫然,挠了挠头:“辱你什么清白?”
齐垦反问:“你连 ‘清白’都不懂吗?真是没有文化,粗鲁至极。”
小窦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傅戈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随即笑骂道:“你瞧瞧你,黄土都快埋了的人,还掰扯什么清白不清白,真是矫情得可以。”
“士可杀不可辱。”齐垦一边配合着侍卫给他脱掉湿衣服,一边梗着脖子别扭。“老子有铮铮傲骨,绝对不容侵犯。”
小窦在一旁撇了撇嘴:“废话多,这时候还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真是书呆子,脑子读坏了。”
换上干爽的衣物后,齐垦扯了扯衣领,似乎对这件衣服的大小不太满意:“这谁的衣服,我穿着怎么这么不合适?”
一个侍卫拍了拍齐垦的肩膀,解释道:“是傅戈参军的,他怕你穿着湿衣服会冻出病来,特意把自己随身带的衣服给你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齐垦神色缓和下来:“谢了,傅戈,那我先走了。”
傅戈一把抓住步履踉跄的齐垦,“去哪?可能你还没出伽罗山地界就会被抓回来。”
他边说边甩给齐垦一件厚实的棉大衣,“先穿上再说。”
傅戈吩咐侍卫们去将马牵了过来,然后,一行人慢慢朝山下走去。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傅戈问齐垦。
“没事,就一点小擦伤。”齐垦摇头。
小窦在一旁打趣道:“瞧你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倒挺有骨气的。被打得血淋淋的,还说只是小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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